第二次踏进陆家的大门。陆君尧听说他来了之后,也倍感奇怪,起身出去相迎。“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不是亲家母醒了?”
“不是,我来找你说点事。”
陆君尧立刻将人请上了二楼的书房,“好,我们去书房说。”
明卫兰帮着准备些水果和茶,送到了书房里面,然后关上了门,下楼去了。“什么事让你亲自过来了?”
陆君尧觉得这一定不是一件小事,忙问他。苏扬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说:“虽然我们不再是儿女亲家了,可这么多年,我还是将你当成是我的好兄弟。”
“我知道。”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苏扬开门见山:“当年,是你将心柔从外面找回来的,你可还记得,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陆君尧被问得有些不解:“很久远的事情了,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苏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良久才说:“你找回来的这个,不是我女儿。”
“什么?”
陆君尧不太相信,“你确定不是?怎么可能?她身上的胎记,不就是……”“胎记?”
苏扬冷笑:“我派人试过,那不是真正的胎记,那是用一种特殊的药水画上去的,足以以假乱真。”
对面的人沉默,苏扬却一直眼神犀利地看着他,“知道心柔身上有这个胎记的人不多,而当年,又是你将她带回来的。”
这件事,要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苏扬是不会信的。因此,他这一次过来,是来兴师问罪的。陆君尧是何等的精明,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怀疑我把你女儿藏起来了,然后拿出一个假的来糊弄你是吗?”
气得胡子都歪了,陆君尧和他理论:“那你给我一个这么做的理由。”
“你还在因为苏妩的事情,怨恨我吗?”
苏扬自己都不太确定。不过,这个名字出口的时候,陆君尧的脸色就变了。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一片沉寂。明卫兰不知道苏扬突然来访的目的,在楼下有些着急。这么多年了,这两人有啥秘密要躲到书房里去听?正不淡定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仆人说:“少爷回来了。”
明卫兰大喜过望,朝着门口过去。陆陌笙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她,和她打了声招呼。“你怎么回来了?”
自从他接手陆氏之后,就很少回到陆家来,此刻看到他,明卫兰自然是又惊又喜。“我爸呢?我有些公事找他商量。”
“在楼上书房里,苏市长过来了,两人在上面聊天。”
明卫兰拉着他,问:“有什么公事,紧急吗?要不在家里吃了晚饭再走,你已经很多天没在家吃过饭了。”
陆陌笙拒绝:“公司里还有些急事,我要急着赶回去,改天吧。妈,我上楼拿个东西。”
这时候,他根本没想过要偷听。“去吧。”
明卫兰朝厨房里去,边走边说:“那你慢点拿,妈去给你炖一碗汤,你带去公司里喝也是好的,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陆陌笙上楼,刚经过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咆哮:“你突然提到她是什么意思?”
他一惊,手刚伸出去,准备敲门,里面又突然静了下来。提到她?他们提到了谁?不过,陆君尧没接着吼下去,很快,里面又传来细小的说话声。陆陌笙屏气敛声,靠近了些,认真倾听。“她已经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陆君尧转过身去,背对着苏扬,言辞冷淡:“真正没放下这件事的人是你,原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
他冷笑:“如果心柔的事,是我做的手脚,我又何必让我儿子娶她?”
苏家不止苏心柔一个女儿,如果他早知道她是假的,又怎么让自己的儿子娶个冒牌货呢?这话算是问到点上了,苏扬之所以怀疑,而不是确定,就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她背后的胎记,若说没人做手脚,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苏心柔回到苏家来时,才只有三岁。可是如今,人已经死了,也算是死无对证,苏扬根本无从得知,当年的事情是怎样的。要想得到他女儿的消息,只能来找陆君尧。“如果不是你做的手脚,你敢带我去找到心柔的那个地方看看吗?”
陆君尧说。“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如果我不带你去,苏市长就要将这项罪名扣在我头上了,是吗?”
苏扬只是强调一个现实:“我女儿背后的胎记,知道的人不多,但你刚好是其中一个。而且那时候她走丢,苏家也没传出任何风声,知道的人里面,也有你一个。”
再加上人是他找回来的,除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我确实知道这些,但心柔为什么不是你亲生女儿,我也不清楚。当初我建议你们做个亲子鉴定,是你和连初玉说不用了,胎记就是你女儿独特的象征,现在发现认错了,就怪到我头上了?”
他冷笑,紧接着大手一挥,“罢了,看在你们苏家连日来没发生过一件好事情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们。”
苏扬没说话,陆君尧又说:“既然苏市长有备而来,那我们就尽早出发吧,免得中间有什么变故,到时候又赖在了我的头上。”
听到这些话的陆陌笙几乎出了一身冷汗:苏心柔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