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镜!”
我还是认出了它。不知是自己看出来的?还是有人在暗中告诉了我?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认出来了,是一面青铜镜。借着亮光,李老黑挤到前边也跟着看,他也认出来了,就是一面青铜镜。没错!真没错!就是青铜神兽镜,上面还画有兽头呢。我顾不上感受一下突如其来而又出乎意外兴奋,拿起神兽镜,冲着李老黑就说:“快走!”
李老黑似乎以为有情况,顿时慌乱,梦灯转向地问:“有情况?”
“没情况,”我说:“癔症蛋,我们已经得到了宝贝,还在里面干啥?走啊,上去!”
李老黑一听要上去,这才反过劲儿来,连连答应着“啊,啊啊。走,走走。”
因为又得了一个宝贝,心里别提有高兴。我和李老黑究竟是爬着出来的?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绊绊摸出来的?一出密道口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没有了任何记忆,唯一有记忆的是我头上碰的几个大瘩疙还在隐隐作痛。江大头,潘阿龙,麻子张正提心吊胆地盯着洞口。一看我和李老黑满身的泥土从下边爬上来,浑身弄的像个泥猴似得狼狈不堪,一个个都长长出了一口气。“地瓜,那是啥?”
江大头看见我手里拿着的神兽镜,就问。“宝…宝——贝!”
李老黑拦着江大头不让看。麻子张问:“地瓜,到底啥宝贝?快让我们瞧瞧。”
我刚想让麻子张,江大头看啥东西,一眼看见了潘阿龙。不看见他我还不生气,一想起他逃出来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我就骂潘阿龙,“你狗日的胆小如鼠,还没往里进呢就吓得跑了出来?”
“嗯…我…嗯…我…”潘阿龙本来也想看宝贝,被我这么一骂,不但不看了,而且马上就不敢正眼看我,支支吾吾就,脸一阵红一阵白,就像一个会变色的大公鸡,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时,江大头,麻子张才知道,敢情潘阿龙跑出来是他自己害怕自己逃出来的,并不是我让他出来的。这下两个人又有了骂人的话柄,潘阿龙又让江大头,麻子张好一顿臭骂,把他骂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红红的活像一个猴儿屁股。回到潘家,我马上就说:“快,潘阿龙,快去大灯泡换上,我要好好看看这宝贝什么成色。”
潘阿龙因为有了短处,对我派他的活也不敢怠慢,答应着,像个三孙子一样乖乖去找大灯泡。时间不长,潘阿龙就把大灯泡换上了。借着灯光再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就是一面青铜神兽镜。从它的外表,做工精细,四面玲珑剔透,内行人一看就是汉代时期的产物。“老地瓜子,这是不…不是宝…宝家伙?”
李老黑按耐不住心里的喜悦,结结巴巴问了我一句。“先别慌,让我再好好看看。”
我说着,赶紧让潘阿龙去把大门关好,省得有人突然闯进来让别人看到。神兽镜就放在桌上,兽头,花纹,清晰可见,比在那个黑暗的密道看得更加清晰,可爱。单从镜面看,红斑绿锈,花纹隽秀,栩栩如生可以完全断定,这是一个宝中之宝,可堪称难得的宝物。虽然我不曾拥有过这种宝物,但我听说过,这是中国古代神话动物演化而来,是古代帝王将相才能拥有的财宝。真是天助我也,谁能想到,一个破地洞居然会藏着这样的宝物,我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我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撞到了这个宝物?几个人顿时脸上都开了花,他们的脸上都是花的颜色,仿佛七彩斑斓,顷刻间穿越到了春天。麻子张似乎看出了问题,只听他说:“不对呀地瓜,我怎么看着不像是你国宝档案中记载的,那…那种神兽镜?”
哦,不像?听麻子张这么一说,我马上翻出我的国宝档案查阅。一阵“哗啦哗啦”翻动,很快就找到了书上有关神兽镜的记载和图片。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把我们兴奋的心情冲刷得不知飞到哪里。对照了一下,我发现书上记载的神兽镜上有铭文,而我们眼前放着的这个却没有,只有一个大大的“汉”字清晰可见,其他的如同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完啦,完啦完啦,”我失望地说:“白高兴了!”
。潘阿龙问:“一文钱也不值啊?”
“也不是一文钱都值钱,就是没有有铭文的值钱呗。”
我失望了片刻,忽然又想开了似得说:“不过这也不错,捡的煤拾的炭,白得的,也不算空欢喜,多少也能让我们发一笔小财。”
一个戏剧性的变化如同一盆冰水泼在我头上,顿时让我就心凉了半截,脸上的兴奋也顿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江大头望着神兽镜惋惜地说:“地瓜,这么说咱们连个小财也发不了了?”
我沉思着没有说话,但心里很不是滋味。前不久,我和李老黑在密道里那可是九死一生啊,别看我在密道里待了半天,到现在我还没有弄清楚里面到底咋回事?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神兽镜,却又让被麻子张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大失所望。就冲我和李老黑在密道里那个冒险劲儿,要说差点把小命扔到里面有点夸张,但那也是在虎口里夺食,神兽镜一文不值,你说我心里能好受的了?麻子张,李老黑,江大头似乎跟我一样的心情,坐在一边沉沉地低着头久久不说一句话,唯有潘阿龙那双贼眼不时地往门外张望。“有人吗?”
我们正在屋里说话,院里突然传来了说话声。“谁呀?”
潘阿龙极其敏感地站起身,来到门口又问了一边:“谁呀?”
“我。”
随着院子里响起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村主任老唐在院里说话。“赶紧藏起来!”
一听唐主任来了,心“咯噔”一下,赶紧藏神兽镜,不管它值不值钱,但绝对不能让唐主任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