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诊治。看得出来,潘大夫不是不想给三个人诊治,他还是那么的认真,一边忙乎,一边疑惑,好像又在自问,到底怎么回事?这都吃药打针了,他们这怎么还难受?就在这时,麻子张,江大头同时又叫喊着闹腾起来,就像一个第一次临盆的女人,难受的在地上蹦高儿。李老黑躺在地上翻着滚儿一个劲儿地说:“哎呀,我的妈呀,老弟瓜子,快救救我吧,我恐怕要不行了,难受,难受啊……”李老黑的难受劲儿不亚于跑肚拉稀。停了一会儿,江大头慢慢停止了折腾,他被我扶起来背靠墙壁,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身上的难受劲。他说的比较详细,他断断续续说,他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蠕动,一会儿窜到上边,一会儿又窜到下面,就像妇女怀了孕,胎动那种感觉。难怪一个个捂着肚子好不痛苦,原来他们都感觉自己怀孕临产那般难受。妈的!怎么会出这样的状况?看到这种情形,我还能让潘大夫走吗?现在是按下葫芦又起了瓢,眼看就要把我愁坏了,在做这样耽搁下去,三个人恐怕就会一命呜呼。更何况在潘阿龙家里,他更不会让潘大夫随便给三个人吃点药,打个针就走人。他的拉住潘大夫,哪怕他看不透病情,就是死马也得逼着他当活马医。潘大夫一看走不了了,眼珠子剜腾潘阿龙,意思是埋怨他,看你多少事?潘大夫只能把心一放,马上又给三个人重新号脉,做二次检查。我和潘阿龙在一边攥着手有劲儿使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盯着潘大夫。潘大夫首先给江大头号了脉,号过脉之后便摇头。“来,把手伸过来。”
潘大夫不厌其烦地又紧接着给李老黑,麻子张号脉。随着潘大夫食指中指在李老黑手腕处的轻轻敲击,他还是那副表情,默默摇头。潘大夫的表情和举动都被我看在眼里,我心里急得如同火烧,多么希望潘大夫能发挥他高超的医术,让三个人快点儿恢复正常。潘阿龙在一边紧忙乎,一会儿给潘大夫倒水,一会儿给潘大夫递毛巾,一会儿又到院子里瞅瞅猴子,在院子里徘徊一会儿。潘大夫说话了,只见他擦着脸上的热汗,无奈而又失望地说:“我看不了,真看不了,你们还是到大医院看看吧。”
一个跑肚拉稀,这么常见的普通病症医生居然看不了!他奶奶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在做怪?难道……难道,我忽然想到了湖妖,一想到湖妖,我身上“嗖——”就是一身冷汗,仿佛湖妖就在身边一样,令我不寒而栗。我不敢再往下想,心里“腾腾”起来,唯恐我的想象印证了潘阿龙的说法——黑鱼有问题。潘阿龙所说的“问题”并不是黑鱼有病变,而是湖妖摇身一变变成了黑鱼。黑鱼,湖妖,湖妖,黑鱼……这四个字在我心里开始翻腾,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脑海里闪现:黑鱼即便是湖妖变得,可它怎么就飞进了潘家,难道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它一次又一次变换着身形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我们到雁鹤湖盗宝惹怒了它?从而不再沉默,要跟我们决一死战?又一个琢磨不透的棘手谜团像黑色的乌云,“呼——”地在我心里升腾起来,笼罩在了我的心头……虽然又有鬼事袭来,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测,但我顾不上先考虑这些,眼前急需解决的棘手之事就是麻子张,李老黑,江大头肚子疼问题。在我的建议下,潘大夫又给三个人一人加大剂量打了一针,虽说三个人顿时又恢复了平静,但脸色依然死灰一般难看。临走,潘大夫又嘱咐说:“实在不行,你们就别再硬挺着了,赶快到大医院看看,别耽误了病情再发生不测。”
“发生不测?”
难道潘大夫看出了问题?潘大夫临走这番话让我更害怕起来,心说,难道湖妖真要要他们的命?这时候,潘阿龙突然发起了牢骚,他说这都快天黑了,上哪个医院?那时候,尽管潘阿龙那里早就成了旅游区,但由于雁鹤湖地处山区,交通并不太方便,也没有公交车,况且已经天黑,要想上大医院还必须的专门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