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黑说:“潘阿龙,你还敢睡觉?你知不知道,你家又进贼了,听地瓜说还是个年过八旬的老太婆。”
“进贼?八旬的老太婆?”
潘阿龙一听老太婆,顿时一脸惊愕。他疾步来到我面前,忐忑地问:“地瓜先生,真有这回事?”
我没有说话,而是“嗯”了一声。刚要回屋,忽然发现地上有东西。于是我弯腰捡起来,借着屋里射出的灯光一看,是一撮毛发,黑茸茸的,散发着一股腥骚味儿。这时候,我才看见,麻子张,江大头,李老黑一个个狼狈极了,刚才可能由于慌乱,他们都穿着裤衩,光着膀子,像逃难似得就跑出来了。潘阿龙对他家发生的情况比谁都关心,他随后就问:“地瓜先生,你发现贼人,她往哪儿跑了?”
我失望地说:“不清楚,反正是从墙头上一个飞跃过去的。”
潘阿龙一听一个老太婆都敢来欺负他,气得就在院里踮着脚骂。本来还在睡意之中的他,被又气又急,一阵大骂,立刻没有了睡意。随后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不管怎么说,惊心一刻总算过去了,我们谁也没有受到伤害,东西也没有丢,这也算是有惊无险,万幸了。潘家又出现了老太婆,折让潘阿龙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他跟从来没有沾过边,特别是那个老太婆,他根本就没见她长得什么样,怎么能惹着她了?不过,没过三天,潘阿龙门前就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个老太婆。今天天不晴也不阴,可她却打着一把雨伞,像个幽灵似的在潘阿龙门前转悠。这一幕让目光极其过敏的潘阿龙发现了,于是就跑回家把情况跟我说了。啥?门前又来了老太婆?听说潘家门前来了个老太婆,尽管我还没有看见她,但我悠忽之间就跟那天夜入潘家的那个白脸老太婆联系上了,心说,会不会是她?不过,没有看见老太婆我不敢妄下结论。为了弄个明白我就出了潘家。潘家不远处,果然有一个老太婆,正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头上歇脚,那把雨伞放在旁边,但没有折叠,好像随时都准备遮风挡雨,时不时还诡异地向我这边偷眼窥视。不像,一点都不像。我看了一会儿,并没有从老太婆身上看出哪点儿像那天深夜夜入潘家的那个女人。从老太婆身材看,她身材也不瘦弱,只是岣嵝着个腰,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我怎么对照,都无法让我想想,她就是那个白脸贼人。这时候,老太婆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发现了我,看到我在门前站着,于是就向我招手,露出一副难看的笑容喊着说:“小伙子,你过来。”
我不清楚老太婆叫我过去所为何故,于是我带着疑问就走了过去。老太婆把屁股往边上挪了挪,给我让出一点地方让我坐下,而后热情而又直接了当地说:“小伙子,看你的面相,你应该不是这家人。”
“你怎么能看出来?”
我问。老太婆说:“你脸上带着呢,你就不是这家的户主,哈哈。”
我不清楚老太婆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潘家人,他说这样的话又是什么没意思,难道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老太婆又说话了,只见她面色阴沉地说:“不瞒你说,这家人贪事儿了…”“贪事?”
我被老太婆当头一句话弄蒙了。老太婆说:“不错,就是贪事了。”
我搞不清老太婆所说的“贪事”是指的哪方面?她又凭什么说潘家“贪事”了?老太婆笑呵呵地盯着我,把我笑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对于老太婆出口就说潘家贪事了,我被弄得陡然间大惑不解,心说,你这个老太婆,我跟你又不认识,你怎么一见我就说潘家贪事了?带着心里的疑问,于是我就说:“老人家,我不明白你说的啥意思,你能跟我详细说说吗?你怎么就知道这家主人贪事了?”
老太婆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只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缓缓地打量了我一眼,而后叹息一声,慢慢说道:“我就问你,你不会承认你是这家的主人吧?”
“我…”老太婆似有准备,但又说得是事实,顿然把我问的不知如何回答。想了片刻,最后只好说:“我的确不是这家的人。”
“哎,这不就对了,”老太婆诡异地偷眼瞅了我一眼,而后颤巍巍地又慢慢说道:“告诉你吧小伙子,这家主人年纪轻轻就怀孕了,并且还是个鬼胎。”
“怀孕,还是怪胎?”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老太婆说:“我不但知道,而且还知道这家主人刚怀孕不超过三天,你信不信?”
嘿,这老太婆简直胡说八道,要说女人怀孕天经地义这不奇怪,可要说男人怀孕别说我不相信,就是谁听了也不会相信。一听老太婆满嘴跑火车,我不屑地一笑,但没有说话,站起身就往回走。然而,我刚走没几步,就听老太婆在后边又说:“小伙子,你不要不相信,你的房主一会儿一定有感觉了。”
我“呸!”
朝老太婆吐了一口,狠狠地骂道:“胡说八道!老不正经。”
潘阿龙,江大头,麻子张,李老黑没有跟过来,在门口站着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一个个正在向我招手示意我快回去。潘阿龙离老远就问:“地瓜先生,老太婆刚才都跟你说什么啦?”
“没有说啥?”
我不敢说实话,我知道,我要把老太婆跟我说的话跟潘阿龙说了,他必定会当着老太婆的面毫不留情地大骂她。但我寻思寻思,觉着老太婆跟我说了会儿话,我又不能不如实向潘阿龙汇报,因为这是个关乎到潘阿龙生死攸关的大事,如果晚了,潘阿龙真就如老太婆所说,他怀上了孕,到那时候我在跟他说这事,他肯定会大骂我有情不报,耽搁了应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