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目光转向旁边的何以泽,眼神似乎有几分探究。何以泽被盯得心虚,连忙开口打岔道:“我认为,这件事应该像沈医生和刘医师你们说的那样,早点替病人取蛊虫,让他们提早脱离性命的危险。”
“嗯嗯,有道理,有道理。”
明眼人都看出来,何以泽是在讨好这两名权威医生。他根本不在乎主要负责治蛊的时宛言怎么看,现在面子和功劳要紧,等两位回去写报告成交上去以后,他说不动会有机会晋升为副院长。若是现在让两名权威专家知道他何以泽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取蛊虫,那这次的契机,完完全全就是为别人做的嫁衣。何以泽并不想这么轻易就破功,所以他的计划是抓住话语权,让这两名专家以为他才是那个负责带领团队一起治蛊的人。反正小师妹平常就一副不争不抢的性格,为人和善又重情义,就算看出来他的意图,也一定会配合他的。当然,这都只是何以泽单方面的认为。在旁边看着他们聊得甚欢的时宛言,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这时候,只见她没耐性地打断了这群浪费时间聊客套话的人,用一把尖利的口吻地道。“既然你们都做了决定,那就请何医生来说明一下我们要用什么方式了救病人吧。”
被指名道姓的何以泽,似乎没有预料到时宛言会忽然说这样的话。明知道他根本不懂蛊,这会儿竟然故意为难他,看样子小师妹是想要当面拆他的台。“额,我们先取蛊吧。”
“怎么取?”
“用针灸的手法,再搭配熏香,把蛊虫从身体里引出来。”
何以泽凭借记忆中他们上次取蛊的步骤来回答问题。两名权威专家闻声,不由得眼前一亮。“何医生,你这想法不错啊,我都没想到,中医竟然可以用来取蛊虫?”
“妙啊,妙极了。不愧是何医生!”
被夸赞的何以泽心里更加不踏实了。时宛言挑着眉,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进行针灸的话,需要在哪个穴位施针?熏香用的是什么药材?蛊虫要怎么被引出来?引出来之后怎么处理?何医生你可以给我们说明一下吗?这样也比较好方便我们等会儿的工作。”
这下,何以泽被终于被问住了,脸色顿时僵硬。崔浦和陈沓暗自摇头,眼里尽是失望的眼神。“这……蛊术这些东西,不能随便传人,反正你们等会儿跟我一起进去就知道怎么做了。”
只要他把这两名权威专家忽悠完之后,跟着师兄师妹们一起进去治蛊,就不会有破绽了。但现在问题就在,小师妹有意图要拆穿他!就在他随口解释一通之后,还不等时宛言继续逼问,沈袞看不下去,终于开口帮忙说话了。“时小姐,请你尊重一下何医生。这样咄咄逼人的,也未免太失礼了。”
“尽管他是你的师兄,但这种毕竟是绝迹的秘术,不是轻易就能传出去的东西。你师父难道就没有教过你这点道理吗?”
“我们从医者,讲究的是把病人的性命摆在第一,谦虚不自满。这方面,我看你还是得多跟你这三位师兄好好学习。”
“虽然我并不是你的师父,但作为前辈,我有义务要提点一下后辈,否则日后你误入歧途。希望时小姐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我再补充一句吧,这次的事情颇为严重,不能草率处理,我认为像时小姐你这样经验尚浅的年轻人,还是先不要参与的好,否则若是发生了意外,我们承担不起任何后果。”
他虽把话说得客气,但语气里满是指责,确确实实表明了对时宛言的不满意。被教育了一番的时宛言,脸上的笑意更深。“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就不参与治蛊了,这件事还是全权交给何医生处理比好,毕竟他是个很‘优秀’的医生。”
她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生气的样子。但明眼人都听出来这话里的明嘲暗讽。她平常不争不抢的性子,不代表好欺负。尤其这些拿病人性命来当荣耀的,时宛言更是不允许发生,但凡踩到了她的底线,就没有任何情面可言。话毕,只见时宛言幽幽站起来,潇洒地走出了隔离室,何以泽想叫住她,但喉咙像是被一块石头卡住。沈袞望了一眼那潇洒离开的时宛言,鄙夷地摇摇头。“现在的后辈真叛逆,稍微指点几句就闹脾气走人了,完全不懂得尊重前辈的道理。”
“由着她吧。”
刘重天也无奈地接话,“咱们继续讨论正事,何医生,这次的蛊,你有多少成把握可以治好?”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