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误入,第二次总不是不小心吧?”
一解开捕兽夹何栀子立刻将脚收回,伤口深的吓人,她一瘸一拐地扶着树干站起来:“穆二少也说了我好奇心重,不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我心痒得慌。”
男人要跟她打哑谜,自己也装傻充愣到底。穆承泽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何二小姐真是有趣。”
“不如,你别嫁给我大哥了,嫁给我,我就把告诉你里面有什么。”
“你放尊重点。”
何栀子收起嬉皮笑脸,面容冷淡下来。她既然是穆承远的未婚妻,怎么说也算他嫂子,他这玩笑话未免也太没有分寸感。“你说这里孤男寡女,就算我想怎么样你,应该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穆承泽依旧笑如灿阳,慢慢朝她靠近,在碰上她之际忽然感觉到胸口处抵着一件冰冷的硬物,何栀子紧捏着小刀冷眼看他,神色镇静无比,仿佛自己再靠近一步,这把刀就会不遗余力破开衣服刺进他的胸膛。真有趣。落魄的猫还张牙舞爪。穆承泽没有继续试探她的底线,而是说道:“我送你下去,你现在这样恐怕也不希望被他们看见?”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栀子知道眼前这个人能替他掩人耳目,将弹簧刀收进口袋里。男人另辟蹊径将她带下山,何栀子看了穆承泽一眼,坐进出租车里。一路上都在想到底穆承泽这个人,愈发觉得他心思深不可测。虽然帮过自己,但是对于这个男人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何栀子靠在病床上刚打完破伤风,医生说虽然伤口深,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将养个十来天等伤口好一点就能下地走路。对于何栀子这样不惜命的行为施琅强烈谴责,要知道这万一感染了,她整条腿就废了!施琅跟个老妈子似的数落了一通,然后出去给她交医药费。何栀子翘着嘴角没心没肺地啃着施琅给她削好的苹果,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真可爱。何文德一个电话打过来,因为丢下穆承远一个人走掉穆家生气不已,他在电话那头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何栀子啃完苹果,何文德也骂完了。“骂完了?”
“骂完我挂了。”
那头怒意又有起势:“你——”嘟嘟嘟......只剩下忙音。何栀子丢掉果核拿起旁边的水杯,却瞥见门口修长挺拔的身影,一口水呛进鼻腔,“咳咳咳——”施琅从靳言商身后走进来:“在医院碰见了,说要见你。”
施琅跟靳言商实在算不得熟悉,再加上何栀子跟他关系不好,他们是没有联系方式的,只是刚才在缴费时凑巧碰上,且被他看见缴费单上的名字。瞒不过,就只能带他过来了。“医药费交完了,今晚我还有场秀要参加,明早上再来看你。”
施琅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走出去时看见靳言商,回头说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人家好歹来看她,总不至于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施琅一走整个病房就彻底安静下来了,靳言商始终沉着脸没有说话,但头一次从他的脸上看见了愠色,那双深凝的眼睛盯着她,没有来地有些心虚。何栀子抿了一下湿润的嘴角,明明刚喝完水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转移话题道:“你来医院干什么?”
“怎么回事?”
靳言商恍若未闻她的问题,凝重的目光落在她裹成粽子似的右脚,眉尖掐紧。“没什么,不小心伤了脚。”
“什么东西能伤成这样?”
显然不买她的账。男人脚步迈过来,在她身边一点距离站定,清冷的嗓音有沉颠颠的压迫感:“可以胡闹,但不能瞒着我。”
何栀子呼吸微微窒住,有些说不出话来,心头如波澜动荡的湖水,浮浮沉沉地一跳,她别过脸,鼻间轻嗤:“连我爸都管不了我,你算哪根葱?”
没有维持半分钟,何栀子的气焰登时消了下去,靳言商俯身将她压在腿下的被子抽出的同时捉着她放在外面的那只完好的脚拢回被子当中。男人鬓边的黑发擦过她的脸颊,刺刺挠挠的麻。精致小巧的耳尖藏在发里,雪白当中透着淡红,温软圆润,仿佛没有骨头,眼尾同样泛着淡淡的绯色,瞪他。“喂,别跟干爸干妈说。”
何栀子轻咬嘴唇,“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既然不想让他们操心,就少做这种自虐的事。”
何栀子不说话了。又不是她想。何栀子原本以为他坐一会儿就走,却没想到他竟然在病房里呆了一个晚上,睁开眼靳言商已经买了早餐回来。何栀子嚼着油条喝豆浆,丝毫没有任何感恩戴德的样子:“喂,你这样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我也不会付你工钱的。”
靳言商淡淡瞥她,“你要是想也可以解。”
“......”重点是这个词吗?她闭上嘴吃东西不再说话,从源头上断绝某人随时骚断腿的发言。施琅上午特地请了半天假过来,结果在这里看见靳言商,差点下巴都下出来。靳言商看了一眼手表:“既然朋友来了,我先回公司。”
“走走走,赶紧的。”
何栀子巴不得他立刻消失。要说没心肝,何栀子必定位列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