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看这间铺位能给各位带来的利润。”
底下原本投来的轻视目光,此时也都不自觉的变得专注起来。“位置和环境自然不用说,金楼比起重海街更靠近皇城,寸土寸金,楼内楼外每一寸都是雕梁画栋华贵不凡,”安玉满抬手指了指地板又指了指墙壁。“光凭借这两点,其实就足以收取双倍或者三倍以上的租金。”
底下的商户一片寂静,刚才提出质疑的费鸣也不说话了。这栋楼可是天子下令建造的,与重海街上的店铺确实是天渊之别。对金楼有意见岂不就是冒犯天子,他们哪里敢对金楼的价值有意见!见下面的人都是一副憋屈的样子,安玉满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但如果光是凭借金楼的名头去衡定租金,我相信各位必然也是觉得不公。”
如果光是因为金楼本身的价值去收取租金,而不考虑商户是否能将租金的钱赚回来,未来可能会将他们逼退租,转而选择外面更便宜的铺位。“安楼主说的没错,我们确有这样的顾虑。”
其中一个商户小群体纷纷点头。“要我说几位这样的想法实属多余。”
安玉满刚准备回应,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年轻的声音。“这栋金楼可是天子的别馆,光是城内想要来此参观的百姓就有成百上千,还用担忧赚不回租金吗?”
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站了出来,骚包地摇动着手里的画扇。安玉满定睛一看,这少年她不认识,但他手上的扇子她却认识。雪白的扇柄上浅浅的印着‘琉璃兰泉’四个字,扇面上那抹俏丽的身形正是梦泉的戏装扮相。这塑料扇子是当初她还在府城的时候卖出去的周边,没想到能在龙润城内再见到。“这位公子应当不是受邀而来吧?”
安玉满问。发下去的邀请上写明了这次竞标只需店铺老板一人前来,不准携带家眷,而所有的店铺老板她都认得脸,这个少年肯定不是其中之一。“安楼主。”
少年收起扇子握在手上,抱手行了个礼。“早在渊州的时候在下就听过安楼主的事迹,这是我是代替家父前来参加竞标的,家父陆源,在下陆禄。”
这下安玉满明白了,朝他回了个礼。陆源是龙润城甚至是整个大霖朝最大的茶商,除了城外的百亩茶田外,另外还有多出盛产名贵茶种的茶园,加起来足有千顷。陆家几代都是茶商,他本人更是格外痴迷茶道,后来儿子长大后,就干脆将手上的生意交托到了自己几个儿子的手里,自己专心研究茶道去了。就是不知道今天来的这个是哪一个。安玉满心里琢磨着,底下的商户也不免议论。“原来是陆家的老三......”“这一楼的铺位必然会有陆家一份啊!”
“对陆家来说这点租子当然算不了什么......”刚才被陆禄呛了的那个小群体里有人酸溜溜的说。“陆家三少爷果然有见地,是我等目光短浅了。”
刚才还对租金有意见的费鸣借机走上前与他搭话。他是懂得见风使舵的。陆家的家业在龙润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们这些普通商户穷尽一生只怕也是难以望其项背。陆源膝下有五个儿子,老大和老二都已经成婚,也是陆家现在的主要掌舵人,老四和老五年纪尚幼。陆禄排行第三,今年十六,在商场上算是初出茅庐,也不怪许多商户不认得他。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许多商户都凑上前想要混个脸熟。安玉满看下面愈发热闹,轻咳一声指了指旁边的香炉。“目前一炷香已经快要燃尽,请各位尽快决定好要竞拍的铺位。”
见她提醒,下面的商户也都顾不上闲聊,赶紧拿起手上的铺位图细细琢磨起来。随后一缕白雾缓缓散尽,安玉满再次敲了敲手上的玻璃杯,“时间以到,各位请就坐,第一个竞拍的铺位为——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