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蟊女会给尸体下蛊的。”
二长老抚弄着一条长眉,神色也认真了起来。诸葛正令突然跪倒在地,语气哀求,“裘老......我求求您,一定要救我的莺儿,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不能有事啊......!”“诸葛大人,别这样,我相信二长老一定能救莺姐姐......”安玉满上前搀扶他。床上的诸葛世莺这三日在圣水的作用下几乎一直昏迷不醒,不过好在有圣水的抑制,她看起来十分平静,不过小脸依然消瘦了许多,时不时会露出痛苦的神色。二长老转身打开带来的药箱开始捣鼓,“虽然老夫没见过蟊女用这种手段害人,不过并不代表这女娃娃没得救。”
说着,他转过头瞪着诸葛正令,“男儿膝下有黄金,等你女儿醒了,你想让她见到你这幅窝囊样子吗!”
看这小老头故作凶狠的样子,安玉满微微勾起嘴角。“那就拜托二长老了,还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
“当然!”
二长老瞥了过去,“老夫猜测,那种丹药是以蟊女的血以及其他的一些材料制成,所以最好是将将那只蟊女抓回来,老夫就能用她的血研制出解药。”
抓回来?那位孙太后吃了许多人修为极高,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想要活捉,这个难度未免也有些太大了。“那那些吃下丹药的活尸怎么办,也能救得回来吗?”
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顾胜奕开口了。二长老摇摇头,“死了就是死了,即便是摆脱了蟊女的操控,也只是死尸一具而已。”
闻言,顾胜奕垂下头嘴角紧抿。他也知道这是一种奢望,不过那些被操控的尸体都是朝中大臣们的家眷,如果他们知道了亲人起死回生的真相,只怕没人能接受吧。宫中的太后是妖物,大臣的家眷是妖物的傀儡,城中的百姓还在不断被残害。对风雨飘摇的大霖来说,云帝应该是唯一的希望了。想到这儿,顾胜奕目光坚定的走上前,“既然要对付太后,一定要有个万全之计才行。”
—皇宫,御书房内。“陛下,此前一个月,脉潦接连暴雨导致河水暴涨,如今已有数个州县被淹,无数百姓遭灾,田园被毁,恳请陛下拨银赈灾治水!”
一番话说话,周纵贤也不急着抬头,而是面色平静的静候着天子的回复。云帝的手边正放着一沓奏折,都是脉潦的官员上奏的水灾情况,不过话里话外,不外乎是要求朝廷拨款赈灾。原本城内的种种境况已经让他十分烦心,如今又多了个洪涝,更是让他烦躁不已。云帝勾起一个冷笑,重重的将手上的奏折合上,“那些人只想着让朕拿钱,却没有一个能想出个治水的主意!”
“陛下,如今众多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赈灾也是无可厚非,不过有治水之才的人少,脉潦的官员只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周纵贤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云帝哼笑,“朕也知道这样的人难寻,却也不能为此就什么都不做吧?”
“陛下,微臣记得数年前,您曾写过一篇策论是有关如何治水的,微臣觉得颇有巧思,陛下不妨让脉潦的官员依法实施。”
周纵贤提议。“哈哈,你居然还记得!”
云帝轻笑一声,面色好了许多。“不过那是朕的见解还有些稚嫩,也未曾见识过水灾时候的景况,贸然施用,只怕还有所欠缺。”
他虽为帝王,却也不是那种不关注实事高高在上的皇帝。周纵贤略微直起身,抬起头目光不带一丝谄媚的说:“微臣觉得陛下策论中的治水方法十分完善,只不过要找个可靠的人来实施才能保证治水之效。”
闻言,云帝面色犹豫,似乎真的开始思考这方法的可行性。“不过朕的策论中的治水之法有些写的并不详尽,只怕还需要花些时间去完善。”
看来火候差不多了。周纵贤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陛下,微臣有一提议,不过......”云帝此时面色如常,对他摆摆手,“有什么不妨直说,朕不治你的罪。”
“微臣提议,由陛下亲身南下,不光能将治水之法完善尽美,还能震慑脉潦官员,避免有人假公济私。”
云帝挑眉看着殿下即使弓着腰依旧身姿笔挺的臣子,心里诧异不已。“你要朕亲自去治水?”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起伏,落到周纵贤耳中却别有深意,他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陛下,微臣并无冒犯之意,不过此次脉潦灾情严重,数万人流离失所,死伤更是不计其数,如若陛下亲身南下,不光能确保治水之法落实,还能给予灾民已希望、信心,还望陛下三思!”
他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从面上来看并无任何坏处,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云帝离开龙润,离开皇城。周纵贤微微抬眸,细心留意着云帝的反应。如果不是因为顾胜奕的请求,他绝不会说出如此冒犯天子的话。如果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被当成别有居心的人,到时候的下场可就难说了。云帝垂眸端坐着没有说话,御书房内安静到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到。这样的寂静持续了许久,就在周纵贤都觉得云帝不可能答应,甚至还要治他的罪的时候。云帝开口了,“就按你说的,朕三日后,南下脉潦治水赈灾!”
周纵贤微微一愣,紧接着勾起一个如释重负的笑,“陛下大公无私,大霖有您这样的君主甚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