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粮商的位置。”

高赐语气苦闷答道。一般的粮商都是从各个庄户的手里收购粮食，即便有购田的，却也很少有这样的财力，能坐拥良田百顷。“这么多田地，每年的田租和赋税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吧？”

安玉满忍不住咂舌道。高赐嘴角不带笑意的勾起，“柴家自然有的是办法避税。”

安玉满略一思忖，也点头赞同他的说法。柴家如果真的想避税逃税，有的是操作的办法，实在不行还能官商勾结，刨去贿赂用的银钱，也还能省下不少呢。提到这事，大壮脸上写满了感慨，忍不住插了句嘴，“如果柴家现在还是柴翁掌事的话，那些佃户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安玉满看向他，“大壮叔为何对柴家的事这么清楚？”

大壮连连摆手，“安小公子哪里的话，我也只是听说，柴家的事可不是我们能乱打听的！”

“你也曾是柴家的佃户，有什么不妨直说。”

高赐语气颇为随和。有了他的应允，大壮挠了挠头也不再隐瞒，“虽说我曾是柴家的佃户，但高老爷如今才是我的主家，我也就不怕告诉您......”按照大霖朝的土地法，土地的田租和赋税都是需要地主来缴的，但这些钱怎么来的，朝廷并不会管。是以许多地主与佃户签下田土契上就包含了需要佃户来承担田租和赋税的条款，至于具体的数额，还不是地主说多少就是多少吗？柴家是粮商，佃户种出的粮食除了缴田租赋税外，剩下的还必须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他们。这样一来，农民辛辛苦苦一整年，到头来却只是给柴家人做了嫁衣。听到这儿，安玉满忍不住低呼了一句“真狠啊”。“幸好高老爷您将这片地买了下来，您性子仁厚，我一家老小才算是有了点盼头，但眼下没了水......”大壮说着满面愁容的叹了口气。刚才来的路上，安玉满也看到了地里的辣椒苗，长势还算可以，不过枝叶都有气无力的耷拉着，显然是缺水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些小苗只怕熬不了几天就都旱死了。“暂时先用井水浇灌吧，待我去会会柴家人。”

高赐面色平和道。安玉满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晴空，“没关系，今夜会有雨，还能顶一阵。”

大壮闻言惊讶的看着她，“安小少爷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种田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天上干净的没有一片云还能下雨的！”

安玉满朝他笑笑，“等入夜了大壮叔就能见到了。”

这样的天气显然是不会下雨的，那就只能靠她来人工降雨了。她的人工雨云并不是真的是一片云，而是一个降雨装置，本质上是将空气中的水分子收集起来进行降雨。而渊州不比龙润，空气中干燥的抽不出多少水来，那就需要她先将进行注水才能下雨。至于水从哪里来，那自然是渠溪的上游。为了不耽误灌溉辣椒田，高赐离开后立马就给柴家送了封请柬过去，邀请柴家现在的掌事柴峯在如意捞一叙。安玉满则带着小辰小卯跑了一趟上游，操控人工雨云吸饱了水后，在辣椒田的上空痛痛快快的下了一场雨。夜半时分，睡在辣椒田里看守的庄大壮突然被噼里啪大的雨声和凉意惊醒。看着眼前大雨连连，他顿时没了睡意，激动地跳了起来连连抚掌，“真是奇了！居然真让那安小少爷说着了！”

辣椒田的不远处，安玉满坐在马车中遥遥看着上空那片雨云。她知道这样人工降雨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只有一两次还能说得过去，次数多了难免会惹人怀疑。降完了雨后，安玉满就回到家早早睡下了。翌日刚刚天明，她就迫不及待的赶去了高家。“与柴家谈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