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走这条路了，楚瑶勉强有些印象，很快就找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她身手叩了叩门，里面没有什么声音。楚瑶用耳朵贴近门板，听到里面有些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知道肯定是有人在家的，便又叩了几下，然后静静的等着，好半天，依旧没有人开门。楚瑶想了想，转身离开了。她没有回家，而是在几步之外的门庭下躲了起来，果然没有多大一会儿，门就被拉开一个小缝，一个脑袋从里面小心翼翼的伸了出来，往楚瑶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楚瑶立马走了出来：“阿云！”

阿云被楚瑶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她问完，方才反应了过来：“是你敲的门？”

楚瑶点点头，将手里的篮子提了起来：“这是些米和菜……”她开了口，却不知道后面的话应当怎么说，楚瑶着实没有求过人，她一般都是威逼利诱来着，可是看着水云有些惊恐的眼神，她着实不忍心威逼她。“贫寒人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你别嫌弃。”

楚瑶现学现卖。只是被水云一眼就看穿了，她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下，也并不接东西：“这话，楚姑娘是同谁学的？”

被拆穿的楚瑶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将眼神挪到别处：“还……还有半吊钱给你。”

“昨日的事情，我说了只是帮忙，不要钱的。”

水云摇了摇头，只是说完这话，她像是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脸色变了变：“你别是……又要找我去诊病吧！”

“也不是诊病。”

楚瑶见水云猜到了自己的来意，索性便只说了：“昨日生孩子的产妇，如今还没有奶水，孩子饿的哭，我也是……不知道该找谁了。”

水云看着楚瑶，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像是有些委屈的样子，她是有心帮忙的，只是无力罢了。“我不能再去帮你了。”

水云咬了咬嘴唇，狠下心来：“昨日回来，我爹发了好大的脾气，不许我出门，也不许我见人，这会子他出去拜年去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出来给你开门。”

“上一次我来找你帮忙，他就不愿意，可我也给银子了呀！”

楚瑶想不明白：“为什么有钱不赚呢？”

“这不是钱的事儿。”

水云默默的摇了摇头：“我是一个女孩子，当初因着事情，耽误了婚嫁，如今剩在家中，已经是左邻右舍的笑话了，虽说有些医术，但行医这个行当，易出人命，人家看我是个姑娘，又好欺负，便总是会生出许多的麻烦来。”

水云说着，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可当着楚瑶的面儿，她只好将这些委屈都咽了下去：“许多不易，能与人言不过十之一二罢了……”“你若是来拜年，趁着我爹没回来，我可以请你来坐坐，若是来请我去看病，那我的确是……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