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吃完后,看他们聊得融洽,不想打扰,便说了一声,回房间整理行李衣物。就在颜墨和苗若彤堪堪吃完,就听到房间中的周慧琳发出一声尖叫:“啊——”“干嘛了?”
颜墨和苗若彤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去看。周慧琳蹲在地上,哭丧着脸,樱桃小嘴瘪了起来。“琳妖精,怎么啦?”
苗若彤低头小心翼翼地问。周慧琳指了指行李箱箱面。她的箱子前片由布面车缝而成,颜色蓝黑,花纹精美,但现在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白色掌印。颜墨一见,心中汗颜了一下,这个掌印居然是他的杰作。刚才在车站太黑,他也不注意,没想到会留下这个污渍。“对不起,弄脏了你的箱子。”
颜墨赶忙道歉。“你的手干嘛这么脏?”
周慧琳本身有点洁癖,心疼她的箱子,忍不住抱怨道。干嘛这么脏?他的手是被苗若彤弄脏的,这时候当然不好回答。苗若彤也不好意思,但她可不想英雄豪迈的颜墨流汗又流泪,被闺蜜为难,折了面皮难堪,她急忙道:“死妖精,一点小事,大惊小怪,明天我给你洗干净就是了。”
周慧琳不可置信地瞪了她一眼,气道:“你个母大虫,就知道护食,欺负我,有了新人忘旧人。”
苗=喵,喵=猫,猫=虎,虎就是大虫,所以,苗若彤在校时还有个不雅地外号叫“母大虫”。苗若彤听到她口不择言,在颜墨面前叫她母大虫,好像她如何凶恶一般;又说什么新人旧人的,闺房密话都曝了出来,启人疑窦,顿时也是又羞又气。颜墨一看苗头不对,可别为了一个手掌印搞得这两闺蜜斗气,生分了感情。急忙打岔道:“大姐,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可跟苗老师无关,全是小弟的错,要不小弟给你说个笑话,弥补你受伤的心灵?”
周慧琳没好气的仰头道:“疯喵那么偏心,你可知我多伤心,我哪里笑得出?”
颜墨听她应声,便笑道:“笑不笑得出可由不得你,关键是我的水平高不高!”
两女听了,心中都小莞尔,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颜墨不等她们再说,便接着道:“小明是搬砖的,刚领工资,路过一家店,看到门口广告牌上写着:“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貂皮大衣30元一件;西装10元一件;衬衫5元一件;童装2元一件!“他心中大喜,妈妈咪,我周围的人都说我傻,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终于看到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傻的人了!这生意做得……“啧啧,有便宜不赚王八蛋。我就让翠花看看,我不是世界上最傻的人!“他马上冲进去挑了最好的4件西装,两件貂皮,甩给老板娘100元,转身就走!“没想到,刚出门,老板娘就追了出来,跟疯了似的。“小明哎哟妈呀的大叫一声,抱着衣物,撒腿就跑。“老板娘大怒,骑上自行车,手里拿个大板砖嗷嗷叫着撵他。”
说到这里,颜墨顿了顿,看到周慧琳和苗若彤都被他的话吸引住了,引颈期盼,这才接着说。“你个大傻X站住,我们这是干洗店……”颜墨话音一落,两女全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互相瞪了一眼,嘴角带笑,刚刚的一丝怨气烟消云散。见微知著,苗若彤看到颜墨能够推功揽过,承担责任,又举重若轻的积极扭转话题,化解矛盾,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心中对他是又喜又叹。这男孩太出色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年少一起好……周慧琳站直身来,不再懊恼箱子脏了。不过,她心中却对颜墨更多了几分好奇。还有,苗若彤和他的关系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这一男一女都互相抢着保护对方,看来他们彼此之间心里都很心疼对方嘛。哼,想夺走我的闺蜜,还得过我这关。刚才虽然表现不错,还这可远远不够!我且看看你有多少斤两,值得我千里走一趟,值得我的闺蜜念兹在兹,处处维护?周慧琳心思灵动,心念电转间便故作不忿地开口道:“颜大诗人,你好意替我搬行李,不小心弄脏箱子,我当然只有感激不会怨怪,可是这疯喵不分青红皂白就编排我的不是,我是真的伤心不忿啊!”
颜墨听她如此说,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意思,只是笑笑,静待下文。周慧琳觑了一眼苗若彤,苗若彤瞪眼撇嘴,似是威胁她不要胡说八道。她故做不知,樱桃小口一抿,接着道:“你既然要做和事佬,我给你个机会,现在做首诗出来,我满意了,便不追究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苗若彤听她厚脸皮提条件,本想阻挠的,但听她之意,一是考较颜墨才华;二是考察颜墨心意,在不在乎自己?替不替自己扛下恩怨?她心中一动,便没有出言阻止。颜墨哪知这两个心有灵犀的女人,心中一瞬间的弯弯绕?一听她提条件,心中就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多想,周慧琳刚才的表现,他估计她不过是感觉千里迢迢而来,却受好闺蜜冷落,心中一口怨气要发泄一下。现在就坡下驴,让自己受了这火气,自然就不会与苗若彤生分了。他死过一回,深知生命的美好,情意的重要。苗若彤能把他当朋友,信任他,帮助他,维护他;他自然也把苗若彤当朋友,也自觉地维护她的利益。她的利益,自然也包括她的友情。何况让自己干其他事还不好说,写诗作对,那真是等闲事尔!颜墨展颜一笑,爽朗地道:“做首诗是吧,没问题!”
“慢着,这首诗可没那么简单。我有几个条件,首先要即景赋诗,并且是中文古体诗。英文诗,现代诗我看过了,你总得给我点新意吧?你过去写了哪么多诗,可不能随便拿一首过去的作品糊弄我哦,那也太没诚意了,是吧!“再一个是,即景赋诗的内容也要有点难度,像现在风雨大作,你吟风诵雨也太容易了,我觉这不能体现你的才华和诚意。是吧?”
周慧琳一看颜墨答应得痛快,维护苗若彤的心意昭然若揭,剩下便是才华的问题了,眼珠一转,便加码难度,一探他的底蕴。颜墨笑吟吟的听着她提条件,一点都不感觉害怕为难,毕竟他脑中记得的诗太多了,听她停了,才好整不暇的道:“就这两个条件是吧,黑夜和美女也算是即景吧?”
周慧琳听他这样说,一不做二不休,马上接口继续堵道:“当然没完,第三我正要讲呢,黑夜啊美女啊也太简单,没有难度,没诚意。要不……就以这块掌印污渍为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