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墨与柏雪如常来到学校。早上颜墨仍然在写稿中渡过,如今他写的稿,不再是长篇小说,而是分门别类:古体诗,现代诗,外语诗,散文,微型小说,短篇小说,剧本,歌曲,乐谱等等。这些东西,他并不是为了马上卖出去换钱,而是为自己打下底蕴。他知道自己会越来越出名,会有越来越多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到时候,人们就会质疑他才华的出处。有了这些笔记稿,他才能理直气壮的回击别人的质疑:哥不但是天才,还从小就开始积累,现在发光发热叫做厚积薄发,明白不?为此,他的这些笔记稿,包括柏雪在内,没有一个人知道详情。因为他坐在最后一排,柏雪及同学们,谁也看不到他具体在干什么。每写完一本笔记本,他还严格的按时间推算,给这些笔记本上的作品,标注上具体的创作日期。这些标注的日期,从小学二年级开始,一直往现在推进。中午,他和柏雪回到怡和小区55号,进食,练钢琴,练唱。他的钢琴技,如今也表现出登堂入室,只要有五线谱,看柏雪示范一遍,他就能自己标上调式、指法,磕磕碰碰地弹出来,多练习几次,就会弹奏流畅。这个过程中,他还“一不小心”发明了“简五线谱”。这“简五线谱”就是在五线谱的谱子上规范的用数字标明调式和指法,让认谱记谱更简单,照谱弹奏更容易。这是前世为成年人学琴创造出的新型记谱方法,给学琴者造成一种轻松的感觉,对初学者帮助非常大,可以极快的使学琴者学会五线谱。柏雪对此是感叹非常,已经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他的钢琴水平“提高”了,他就有了余暇关心柏雪的声乐演唱了。柏雪在钢琴演奏上,从小有专业老师指点,但在声乐演唱上,却没有请教过专业老师。虽然她钢琴水平不低,但对钢琴演奏却没有十分高的热情,她最喜欢的其实是唱歌。她是女中音,本是一把好嗓子,但在当前却找不到合适的女中音流行歌曲来练唱。因为现在称霸华语乐坛的女歌手,基本上是唱戏剧出身,她们唱的民谣歌曲,也是作曲家根据她们的声部音色创作出来的作品。这些女歌手,清一色是女高声。所以柏雪唱这些歌手的作品,很难唱得好,演唱起来非常牵强。她演唱时总是把注意力放在高音上,不仅不能轻松自然的演唱,还影响了情感的艺术表现,根本表达不出歌曲蕴藏的情绪。其实,她的女中音天赋非常好,声音的宽度和厚度都远超常人,具有饱满浑厚、富有魅力的音色。颜墨决定过几天“创作”出一首女中音作品,让她找找自信。不过,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在气息方面指点一下柏雪的声乐练习。每个成功的歌唱家,对自身声部气息的特点,都必须予以充分的了解和认识,学会掌握、控制、科学的运用气息的方法。这样才能逐步提高综合歌唱技能,掌握歌唱艺术,很好地完成作品的创作和表达。颜墨当然不会和她讲太多的大道理,只是让她在这方面的有了基本的认识,就开始一点点教她关于气息的技巧,和她一起挖掘她的气息特点。一个中午过去,柏雪兴奋得全身通红,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演唱水平的提高。虽然意犹未尽,但下午上学时间到了,两人还是得动身回校。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大二(五)班教室里,苗若彤正在整理教案,同学们忙着出去,一派乱哄哄的景象。就在这时,班主任陆翠莲走了进来,她和苗若彤打了个招呼,站在讲台上叫道:“颜墨同学。”
颜墨刚收拾好书包,便站了起来应道:“陆老师,有什么事?”
陆翠莲招招手,道:“你上来。”
这个时候,课桌间的走道上挤着一些同学,上下还不通畅。颜墨便从后门出了教室,再从前门进到讲台上。“陆老师,什么事?”
“颜墨同学,孔校长让我找你到校长室一趟,有个警察带着两个官员来找你。”
“哦?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你在外面没惹什么事吧?”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好,别紧张,人正不怕影子歪。”
“谢谢陆老师。”
陆翠莲点点头,转身离开。颜墨和陆老师的对话,让在一旁听到的苗若彤有些紧张,她想起周一晚上颜墨在火车站候车室放翻的三个坏人,不会是这事发了吧?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如果有什么误会或黑幕,我得证明他是正当自卫。“颜墨,我陪你去。”
苗若彤突然开口道,声音低沉而坚决。颜墨转头,看到苗若彤眼中的担忧在一泓清波下滑过,心中瞬间读懂了她这句话的意思。颜墨心弦一颤,有人愿意与你共担责任,风雨同舟,无论如何都是令人欣慰的。“谢谢!”
他诚恳地说:“应该没问题,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
苗若彤突然执拗起来。“好……吧!”
颜墨看着那坚毅的美丽容颜,心下一阵恍惚,这就是跨越身份的友情吧?这个战友很靠谱!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这一刻,颜墨心中认可了苗若彤“战友”的身份,这是比“朋友”心理距离更近的关系。颜墨向柏雪比了个“等我”的手势,看她点点头,便放了心。颜墨和苗若彤出了教室,径直往校长室而去。校长室外,颜墨对有些紧张的苗若彤沉稳一笑,道:“别紧张,你先别说话,让我来。”
苗若彤看他从容不迫的神态,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对他点点头,回以一个微笑。颜墨上前一步,推开了校长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