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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桔梗单方面完虐后,那些觊觎四魂之玉的妖怪们大概也开始长脑子了。
知道自己单打独斗没机会,就越发喜欢成群结队。 一次比一次来势凶猛。 一次比一次规模宏大。 前赴后继往村子里冲。 那种妄图以妖海战术取胜的疯狂架势,任谁看的都不由得心头一紧。 桔梗是人类。 纵然灵力强大,有限的身体素质也撑不起妖怪们天长日久的车轮战。 而这种时候,可就显出你的用处了。 你是鬼。 有的是精力和体力跟它们耗。 即便日轮刀上的灵力耗尽,也不妨碍你大杀特杀。 都说熟能生巧。 到了后来,你不仅能非常流畅转换日月呼吸的剑型,还能熟能生巧地找到最适合一击毙命且省力的角度。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以至于你都不急着将妖怪们立刻斩杀。 而是非常恶劣地在它们之间来了个七进七出,用它们试刀,以满足自己沉浸在那种情绪中的快感。 你是快乐了。 可留在村子里的桔梗却着急了。 她冒着淅淅沥沥的秋日夜雨,简单披上一件蓑衣,就来村外树林找你。 桔梗担忧的呼声让你从那种玄妙的氛围中清醒过来。 你这才意识到自己拖得太晚了。 不再手下留情,飞快收割仅存的妖怪性命。 最后,只剩下一只躲在高高的树上,感觉不是想偷袭你,就是想躲避过去。 你自然不可能让它如愿。 身形高高跃起,手中日轮刀直直砍向对方的头! 对方反应也很快。 一点也不像之前宰掉的杂鱼。 在被你砍掉脑袋之前,飞身跳下树枝。 虽然是狼狈在地上打了滚,才卸掉坠落的力道,但终究是活了下来。 ——只斩落一缕黑发。 这个事实让你很不高兴。 当即握紧刀子,再次劈砍了下去! “结弦,快住手——” 日轮刀停在对方脖子上。 杀意凛然的剑气已然划破脆弱的颈部皮肤。 与人类如出一辙的鲜红血液从伤口缓缓流出,很快就被雨水打湿,顺着脖子淌下,洇湿素白的白襦绊。 你不解其意。 拾眸注视着急匆匆赶来的桔梗:“怎么了?”桔梗呼吸急促:“他、他……是人类!”
“不可能。”
你直接予以否定,“虽然我也没吃过几个人,但他的血不对劲,闻起来有很多杂质,不够纯。”
桔梗:“他的气息的确有点不太对劲,但现在的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类。”
“拟态吧。”
你想了想,“鬼舞辻无惨那傻屌就拥有这种能力。不仅能改变性别,还能改变自己的气息,这才让猎鬼人无法锁定他的位置。想必它也拥有这种能力……” 说着。 你不屑乜向它。 说出更加有力的论点来佐证自己的判断,“说他是普通人,我反正是一点也不信。”
“毕竟,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普通人,在快要被杀的时候,嘴依旧抿得跟蚌似的,别说求饶了,就连狠话都不放一句——明显就是个连话都不会说,却已经会抢人东西的狡猾妖怪!”
“垃圾玩意儿……西内!”
桔梗无奈扶额。 也不跟你争辩了。 走上前,握住你欲砍死对方的手,将你拽离他身边。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能杀。”
她看着你。 语重心长叹气,“结弦,他现在毕竟是个人类……再等等,万一他也跟你一样呢?”
你原本都收刀回鞘了。 可听她这么说,当即吓了打了个激灵,连声道:“我跟它才不一样!”
桔梗:“不,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
你头摇成拨浪鼓。 手指直直指向狼狈不堪的红衣少年,“我可是人间四月天,他就是一阴沟死老鼠!”
桔梗:“??”
“够了!”
红衣少年从地上蹦起来。 一把打开你充满恶意的手,“你这人类真是恶心!张嘴闭嘴就是恶毒的话,浑身还散发着比妖怪更污浊血腥的气味,比起妖怪,你才……” “啪——” 你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看着他转着圈摔在地上,捂着立刻就显出五指山的脸,哇得一声吐出带牙齿的血水,冷冷笑出声,“什么东西,也敢打断我跟桔梗的谈话?”
桔梗开始头疼。 “我会杀了你!”
红衣少年死死盯着你。 身体怪异地蹲起,投向你的目光怨毒憎恶。 纵然形容狼狈,却不妨碍他龇着牙花子,桀骜不驯地对你放狠话,“我已经记住了你的气味……等到、等到……我绝对会把你撕成碎片!”
你微微一哂。 右手立时攥握成拳。 南拳、北拳、军体拳、泰拳、长拳、咏春拳,狂风暴雨般揍在他脸上,直捶得他跟自己太奶相见: “要报复是吧?放狠话是吧?恐吓我是吧?”
“呵!”
“我就知道你不是人!也不听听你自己说了什么狗屁!还想着骗人呢,哼,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桔梗更头疼了。 所幸—— 你很有分寸。 没让桔梗头疼欲裂。 而是体贴地给死渣男留了一口气。 用你的话说就是“别担心,死不了,咱就看看它搞什么鬼”。 秋雨湿寒。 你跟桔梗一起去换了干净的衣物。 等她饮完驱寒的热汤,便让她先去休息,交代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自己则一手撑着伞,一手拖行着死狗一样男人,慢悠悠走入后面山坡的神社。 你是没有睡眠的。 看着被拖行了一路,即使脑袋叮里哐啷嗑在石头铺就的参道台阶上,也没有丝毫要醒过来意思的死狗,心中顿时生出强烈的不满。 揪住他衣襟,上去又是两耳光。 “睡你麻痹,起来嗨!”
“老子都没睡,你凭什么睡?”
“刚刚跟我顶嘴,不是挺能的吗??现在装什么死呢!起来!”
…… …… 对方脸肿的像猪头。 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你不情不愿啧了声。 有心把它倒吊房梁之上,可又担心它要是就这样脑充血死了,自己可能就要担上“杀人”的罪名。 说不定就要被桔梗厌弃、赶出村子、流落街头、被屑老板逮回去打黑工,从此不见天日,刹那再也抓不住未来。 想了想,还是停止了私刑。 只把他五花大绑绑起来,随意丢在地上,就不管了。 桔梗和枫都是勤快人。 她们过来的时候,天色雾蒙蒙的,距离天亮明显还有一段时间。 枫好奇凑近打量。 你手疾眼快把她抓回来:“别靠近,会变得不幸。”
枫:“他真的是妖怪吗?”
你摇摇头:“他是不是妖怪,都不妨碍他就是一死渣男。枫,你得知道,渣男这种生物,是所有善良女性的克星!稍微靠近一点,都会变得不幸!”
枫听懵。 下意识望向自己的姐姐。 却见她也是一脸无奈,便问:“怎、怎么就渣男了?”
你面露愁容。 搓着脸哀哀叹气:“不怪你。你还小,分不清什么是渣男也正常。可你好歹也叫我一声姐姐,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被渣男蒙骗,这样吧,我教你怎么分辨渣男……” 枫来了兴趣。 很想听听你究竟是怎么一眼认出对方是个渣男的。 然后,就看见你伸出两根手指,放到了昏迷的那人鼻子下面,嘴里振振有词: “跟我一样,手伸到他鼻子下面,静静感受一下——啊,会呼吸,这就证明他是渣男!”
枫:“……” 桔梗:“……” 下一息—— “小心!”
桔梗两姐妹仿佛看到什么,霎时间变了脸色! 桔梗下意识抓起长弓。 可挽弓搭箭要耗费时间。 哪怕箭术精纯如她,也无法做到如臂使指,完成瞬发。 你察觉到杀意。 想也不想就扑上来。 将肉体凡胎的她们的摁在身下。 数道血液凝成的爪击贴着你后背飞过,落在地板、墙上,木制结构顷刻间分崩离析,留下偌大狰狞的破洞! 还有几道落在你毫无防备的背上,血肉和骨头也都被狠狠撕裂,温热的血液迅速流出,很快就濡湿了身下之人的衣物、在地板上汇聚成洼。 “哈哈哈!”
对方一击得中。 翻身而起,抖落身上的麻绳。 望着不知生死的你们,嘴里发出得意又嚣张的嘲笑,“活该!这一切都是你们应得的!我早说了,我绝对会……” 蓦的。 畅快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仿佛见鬼了似的。 金色兽瞳死死盯着竟然爬起来你,露出匪夷所思的震惊表情。 在他的认知里。 如果你是人类的话,这么重的伤势,就算还能活,也应该动不才对! 可现在,你不仅爬起来了,还手脚麻利的把身下的两个人从头摸到脚,确定她们没事,只是沾染了自己的血,才会显出可怕的模样,就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不仅如此—— 你还能瞬间拔刀。 以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反手斜劈而来,在他胸腹留下贯穿身体的刀伤! 而那杀意凛然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来势汹汹的刀刃再度贯穿胸腔,将他狠狠钉在殿中的正柱上,宛若钉死一只昆虫! “马德!”
“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背后偷袭的无耻小人!狗都不吃的有害垃圾!”
你毫不留情甩他一个大嘴巴子。 却在看清他模样之后,瞳孔骤然缩成一点! 随即而来的,就是深深的、足以让人目眦尽裂的憎恶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