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回到家中就有了新任务,要去附近的拐子山湖潭岭村跟踪报道一件失踪人口事件。 我本身是拒绝的,因为那边方言我听不懂,主编两个字解决了我的问题。 “不行。”
有一个好的领导,才会有一样好的下属,但是有个好下属,不一定有个好的~~,诶,你说的,我可没说。 为了能沟通方便,我特意去找了我的同学—叶梦龙,让他教教我那儿的方言,他是那边出来的人。 “这我怎么教啊?跟你去一趟得了,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正好回去看看。”
“那也行,那啥不报销啊。”
“老抠子就行了。”
我俩商量着结伴同行,由于是山路十八弯,车辆进入是很难的,于是我两个想了一个稍微省力的办法,租个三马子。 带好衣食住行的东西,联系好师傅,出发前往湖潭岭村。 “师傅,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湖潭岭么?”
车主是年过半百的曲师傅,稀疏的毛发是他的特点,不摘帽子是他的性格,就说: “你还问对人了,我告诉你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拐子山这片好几个村,唯独这个湖潭岭村常年不与外界联系。”
“的确,我小的时候在另一个村长大,这个村的人都很奇怪,我家长辈从不让我去里面找同学玩,小孩其实还算正常,长大后却失去联系了。”
“我说以前也没见你提起过。”
“你俩这是去玩?”
“采访,听说那边有人报警,说是家人失踪。”
“嗐!不新鲜。”
我听曲师傅有话不说,便追问,曲师傅就说: “邪门的村子,无畜无禽无人种地。”
“不会吧,连条狗都没有。”
“别怀疑,没有。”
“那你说人口失踪的事不新鲜是怎么回事?”
曲师傅放低声音,已经开始上山,石路颠簸,差点没把我俩晃脑震荡。 “他们那,咣当咣当做神,又咣当找祭咣当咣当,年年失踪,所以他们现在村人越来越少。”
咣当是曲师傅说话的时候有几处被颠簸的三马子的声音,曲师傅虽然说的起劲,但是关键的话我好像是没听清楚。 “原来是这样。”
叶梦龙说着,我拱了拱他, “咋的你还听见了?”
叶梦龙笑着不说话,之后车上就无话。 “到了,过前边上坡就到了,那三马子上不去,抓地力不行。”
我们道别了曲师傅,就打算先去叶梦龙的老家看看。 他的老家叫大磨盘村,因为他们村中心真的有个超大磨盘,要推动的话需要十个壮年和两头驴一起合作才可以,说也过百年了。 我给大磨盘拍了几张照片,纹路清晰分明,两个石盘中间有一根巨大的木桩固定,看起来也有年头了,第一层石盘上的置米孔甚至可以装下一个人。 我拍了张照给置米孔的内置,虽然年久,却也看出,一些地方有着无法清洗的血迹,想必是以前留下的。 关于失踪人口的事,我同学老叶的老家大磨盘村的人也有所耳闻,我俩寄宿在他姥爷家,我隐去身份,方便我打听。 老爷子比较好客,外孙子回来了,也挺开心,晚上我把我带来的五粮液开了,三个人喝点,酒过三巡,我就开始问老爷子。 “姥爷,这听说湖潭岭村那边最近不太平啊?”
叶梦龙先找了个话题引入。 老爷子吃了口老醋花生,又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 “问这干啥,啥太平不太平的。”
“不是说那有人失踪了么。”
“别听人瞎说,不该你知道的别多问!”
于是老叶的姥爷就只是闷声吃花生米喝酒,不再跟我们唠嗑,所以,想知道详细一点的我,只能不了了之。 我住在了厢房屋,就是老爷子家存老物件的房间里,各式各样比我岁数都大的物件,一应俱全,我甚至觉得,这床被,我都能叫个大哥什么的。 四平不稳的油木桌子上点着一盏煤油灯,这到现在可是挺少见的,灯光忽明忽暗,我的思绪也跟着起伏不定,屋子里的霉味让我难以入眠,于是,我起身穿上衣服,打算整理一下来之前关于湖潭岭村的相关资料。 发生失踪事件是在清明之后,但是据之前的调查,这并不是这里第一次人口失踪的报案,不准确的说,是第三次。 在我来之前,市灵报社就曾经有两个人着手调查这件事,但是,这两个人没有什么结果,从村子回来后没过多久,就相继离职,至于他们调查出了什么,不清楚,就在2006年三月四日的晚上,这个最早调查此事的人,失踪了。 警方曾经怀疑过其家人的嫌疑,最终证据不足,也无法证明失踪人口死亡,这案子也就荒废了。 我是从第二个人手中拿到的一本日记,就是关于第一个人住在湖潭岭村所记录的事,我曾问过他是怎么得到这本日记的,他说是在第一个人离职后没拿走的东西中找到的,日记内容过于扑朔迷离,所以才激发他也想调查此事。 这第二个人将东西给了我的五个月之后,2007年清明节前两天,失踪,不知去向。 加上曾经报过失踪案的人,算着他们两个,一共7个人。 使用这么多人为什么没有引起轰动,可能就是因为,时间问题。 1989年,第一个人失踪, 1990年,第二个, 1991年,第三个,以此类推,几乎每年这个村子都会有人失踪,只有02年到05年没有人失踪。 我看着第一个人的日记本,我在得到它之前从未打开过,一种潜意识告诉我,不要打开,各种原由,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得不打开,不然这个事情,根本没有结果。 我把煤油灯靠近了一点,这个时期的夜晚,风会有些凉,厢房屋的窗户是油纸糊的,透风,会有细小的响声,吹出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你耳边窃窃私语。 日记表面是不知名动物的皮制成的,我摸着像是牛皮,时间也很久了,可能跟着第一个人很多年,我打开日记的扣子,啪嗒一声,可能是里面夹的东西,撑开了扉页,几张照片映入眼帘。 难以名状的心情在我心中萌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