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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东宫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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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之前停下脚步。他伸手敲门,出来开门的老管家倒是半分惊讶的神色都没有,轻手轻脚将他们带到别院先安顿了下来。夜色太深,慕容清也看不出这宅院的主人是什么身份。也许是因为重回长安的缘故,慕容冲心情似乎十分不好,一个人对月饮酒直到夜深才睡下。至于慕容清么,因为是在陌生的地方,戒备心更重,原本一直坐在窗前盯着慕容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累到睡着的,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连寝衣都被换上了。想也知道是那个人替她换的。不由便觉得有些不快。推门出了房间,放在白天看,才觉得这庭院环境真不错,花木扶疏别有雅趣。影壁与回廊似乎还有些江南宅院的婉约气质。他们住的这个别院,亭台楼阁都颇为用心,假山下的清水潭中所浸泡的,竟然是东晋特产的雨花石,从前在谢家东山别苑那边也见过。谢家人不过是用那些精致漂亮的石头放在盆景里做装饰罢了,这边却大片大片的铺在水潭底部,日光之下水光与石头的反光璀璨如水晶,仅是细节之处,便可见主人的豪奢。听说那位提倡勤俭治国的丞相王猛不过过世三五年罢了,未曾想到,秦国的风气这么快也就变了。昨晚虽是深夜,也看得出整个长安城比昔日热闹许多,隐隐便有些纸醉金迷的浮华气息。果然天命不打算眷顾秦国。她晃悠到隔壁房间,却发现慕容冲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几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在做洒扫的工作。问了下,说是公子爷在书房与主人相谈。又含含糊糊的说,她们主人昨天并不在这边,是听说公子爷来了,才一大早赶了过来的。听这几个丫头说话,似乎总藏着掖着似的。她便也不再多问,自顾自在偌大的宅院里晃悠,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前厅。找是给她找到了,据说慕容冲人在前厅东南侧的书房里,门口两个伺候人低眉顺眼的站着,也不说话,反正拦着她没让进去。她索性就在门外石桌便坐等着,顺便吩咐伺候的人拿茶去。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便离开了,大概是传话要茶去了。她在门口看着,趁着剩下一个人一时顾不到的功夫,抬腿就将书房门给踹开了。门口的人给惊得目瞪口呆,房里的人也立即回头看向她。慕容冲背对门口坐着,对面的人,倒不像是她想像的什么权臣高官,而是一个二十几岁面容斯文的年轻人。看表情也是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慕容冲尴尬的咳了两声,对那位年轻的公子说道:“忘了同你说了,这位是我堂弟,和我一起来的。”

他说着回头,道:“清,你也一同坐下吧。”

她大大咧咧的走过去,在慕容冲身边坐下。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对面坐着的年轻公子。长得么,也说不上多么好看。同慕容冲比的话就差远了。倒是有几分文秀,看着挺舒服的。在她东张西望的时候,那位便笑笑说话了。“原来又是一位慕容公子,说起来,你们慕容家的人长得还真是俊美不凡。”

回头便向着门口的伺候人道:“奉茶过来。”

慕容清还在想,这是哪个不怕死的又踩慕容冲的雷点。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好啊?忍不住回头偷眼看了慕容冲两眼,见他微微皱了下眉,神色里的不悦一闪而过,却是硬生生忍了下来,转眼间又换了一副让人看着觉得如沐春风的表情。慕容清不觉有些好奇,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什么来头,能让她家狂霸酷炫拽的小公子也忍让三分?她在想着这些事情,那两人便低声说起一些秦国国内的事情,看起来也没有打算避着她。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淮南战役过后那几个月,长安宗室亦爆发了一场内乱,如今京中局势亦不明朗。说话间,便有掩饰不住的忧虑透出来。没过多久,便有身穿宫服的女子低头捧着茶盏进来,慕容清抬眼漫不经心的看了下,便觉得那人身姿似乎是有些眼熟。直到人一直走到她跟前,将茶盏平平稳稳放下,只看了一眼,就惊得她险些跳起来。“踏雪!”

真是未曾料到,这辈子居然还有再见到这个人的机会。踏雪抬头,轻轻看她一眼,低头施礼道:“给主子请安了。”

依旧是昔日恭谨温顺的模样。想到是昔日信任到差点相依为命的人,又出卖过自己,一时间心情复杂,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踏雪收敛眉目,道:“也是托主子的福,才能有机会侍奉东宫。婢子先告退了。”

说着躬身退了下去。她却惊得目瞪口呆,看着那位年轻公子的脸,久久未曾回过神来。之后那两个人在谈什么,她是几乎一句也未曾听进去。等到长安城内眼下的境况谈完了,慕容冲向那人告辞。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回之前暂住的别苑,她才反应过来,抓着慕容冲问道:“那个丫头没有骗我吧?侍奉东宫是什么意思?那个人是……”后半句不知为何怎么也说不出口,慕容冲淡淡道:“不就是东宫太子苻宏么?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你你……”她指着慕容冲,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

说是勾搭也不过份,方才她一直没怎么听人说什么,只顾着死盯着苻宏的脸看了。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她也没怎么见过太子。没想到那位面相上不过三十许人的苟皇后竟然都有这么大一个儿子了。更重要的是,言谈之间,苻宏看向慕容冲的眼神,分明是掩都掩不住的倾慕眷恋,一往情深。明知对方是苻坚的儿子,明知道那位有这样的心思。还要跟他来往,甚至住在他的私邸,慕容冲这玩火也玩的太大了。大约是勾搭这话也不怎样好听。慕容冲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他从小就脾气不好,这么些年了,也没怎么长进过,依然会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动怒。只是不会轻易将火发出来,养成一副隐忍不发的性子。硬生生压着,又沉默了片刻,才道:“是他自己说要帮我的。我什么都未曾做过。”

提起苻宏时,眼神里亦有微妙的厌恶一闪而过。接着又道:“你就安心吧,我不会让任何人再碰我一根手指的。不过是工具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慕容冲对那个人的儿子并无任何好感。只不过因为那位是东宫太子,因此不得已虚与委蛇。想来也难熬。他不在意,慕容清可不敢掉以轻心,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找踏雪谈一谈。东宫太子也是苟皇后的儿子,以那位皇后的精明厉害,岂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与慕容冲这样的眼中钉肉中刺过从甚密?放着踏雪在这里,摆明就是眼线,苻宏还光明正大跟慕容冲在私邸这边碰面,未免太天真了。绕出小院,看样子那位太子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四处找了找,发现踏雪人还在私邸里差使几个伺候人收拾院落。远远看见她来了,依旧像是从前一般,毕恭毕敬的施礼。她心内烦躁。走到近处,直接对踏雪说:“跟我过来,有话要对你说。”

踏雪带着她走到一处僻静所在,她却想许久,不知该从何说起。不管是踏雪,还是从前宫里那些其他人,都给她心机深沉不得不防的感觉,面对这种人,总有些说不出的嫌弃。若是可能的话,还是不打交道为好。但仔细想想,当年踏雪出卖她的事情,直到如今,她自己都未曾亲自求证过。也许,是冤枉别人了呢?又或者,在这个人面前,哪怕仅仅只是讲错一句话,也会被立即传到苟皇后面前作为呈堂证供之类。想想就觉得心烦,尚未说话,抬手先不小心将身侧的柳枝折断了一截。踏雪见她久不开口,自顾自笑笑,道:“主子如今来找踏雪,是要再计较从前的事情呢?还是忧虑眼下的境况?”

“眼下事,不是该我一个人忧虑的,至于从前,你将我性命卖给皇后,我心中芥蒂,自然不会轻易放下。”

“主子怪踏雪吗?”

她微微笑,笑容一如从前宁静且平和,“人不过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做事。主子当日一走了之,可曾想过长门宫留下的那些宫人会有什么下场?若非提前下手,也许今时今日,踏雪不过是被主子连累而死的冤魂之一,踏雪宁可被主子怨恨,也不打算让主子为踏雪之死愧疚。”

“冤魂?你什么意思?”

她吃惊的看着踏雪,当日踏雪只说是为了自身前程出卖她,而她逃离长安之后,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一无所知的。“当日皇后只不过私下让踏雪在长门宫传出谣言,说修仪主子不贞。目的么,自然是为了让那位天王陛下此生此世断了再接主子回宫的念想。但主子得知消息之后一走了之,谣言自然落实,皇后娘娘身为内廷凤座,自然要替陛下将此事处理干净,若是长门宫失火,主子宫人全数殉难可以平息陛下的愤怒,皇后娘娘又怎会犹豫?踏雪之所以今时今日在外宅侍奉东宫而不能再入内廷,亦是因此事而来。当日主子忧心自己的性命,亦或者是对谢公子情深不舍,终究是为了自己逃的。”

想到当日长门宫中人因她的过错,在漫天大火中被活活烧死,那惨烈的情境宛如历历在目。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言语。踏雪接着说道:“至于眼前之事,主子更不必忧心了。当日踏雪原本也该在长门宫中被一起烧死。是太子不忍,救下踏雪的性命。如今我不过是已死之人。太子殿下与什么人来往,就算我想要去报给内廷邀功请赏,也没有机会了,主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向太子确认。太子身份尊贵,不会欺骗主子的。而我这样的人,想必主子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为什么要救你?”

慕容清忍不住脱口问出这句话。她想不明白,东宫太子很少去内廷,与踏雪也并不相识。再怎样仁慈,也不至于特意去救一个早已被苟皇后遣到凤凰殿的侍从女官。“说起来也是好笑呢,修仪主子出逃第二天,婢子入宫将主子失踪的事情告诉皇后。皇后令婢子回长门宫待诏,碰巧那日太子也在皇后身边。因为听说婢子从前是侍奉凤凰殿的人,便私下将婢子召到私邸,询问小公子日常起居之事。耽误了回长门宫的时辰,之后便听说长门宫失火,宫中人一个也未曾逃出来。皇后娘娘清查人数,少了一个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殿下念着婢子从前侍奉过小公子,未曾将婢子交出去送死。死是因他,生也是因他,婢子都不知是该感激还是怨恨。但主子今日也看到了,若非主子开口,小公子恐怕永远不会发现太子私邸有我这样一个人。主子依旧要为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殚精竭虑吗?”

“是我欠他的,我也没有选择。”

心酸到说不下去,从前的慕容冲不是这样的。但别的人,终究无法理解。她不再多说,看着踏雪转身离开,身影在小径深处隐没。想要哭,却只能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深深的压了下去。她从来不想连累任何无辜的人,但不知不觉间,早已将许多性命都背负在了身上。这是孽债,早晚都要还的。就算是那个人欠的债,她也会一力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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