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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吉被关押的位置已经摸清,但就怕那是陷阱……”
中原中也汇报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打断,他转头,发现这个没敲门就随便创的无礼者是太宰治,橘发少年脸上出现厌恶又果然如此的表情。 “喂,太宰,我和你说了吧,对首领放尊重点。”他恶狠狠道。
太宰治抬起一只手圈住左耳:“刚才有什么东西说话吗,体积太小了,根本听不到呢。”中原中也炸了,一脚踢过去。 坐在主位的森鸥外被迫站出来打圆场。 “太宰,我听说你让中也带回来的那孩子加入了组织?”
“嗯。”
太宰治灵巧向后一跳,预判躲过攻击:“她很适合黑手党。”
森鸥外疑惑:“可那是个小姑娘吧,听中也说,还差点被恶人糟蹋。”
他向脚边的地板扫了眼,那里跪坐着一名金发红裙的幼女,正用蜡笔在地板上画画,是个穿着军警制服的小人,简笔画的两只手上一边托着一只闪光的钻石。 “还好不是我的爱丽丝酱受苦。”
这是相当荡漾的语气。
被称为爱丽丝的幼女瞪他一眼:“变态林太郎。”“爱丽丝酱骂人也那么可爱呢。”
森鸥外捂住胸口:“真是太棒了。”
太宰治做了个干呕的动作,随后突然想到什么,兴致勃勃的开口:“说起来,森先生,你想见见那个自称渊子的女孩吗。”
森鸥外挑眉:“和爱丽丝酱一样可爱吗?”
完全不澄清自己的变态吗…… 太宰治觉得恶寒,因为他知道爱丽丝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换句话来说,这个看起来沧桑沉稳的中年男人,是在和自己打情骂俏。 同样知道内幕的中原中也也欲言又止。 太宰治很想转身就走,但想起神渡临渊,他硬忍了下来。 “是啊,不仅外表可爱,性格也很有趣。”
太宰治点头:“森先生,你知道我邀请她加入的时候,她说了什么吗?”
“嗯?”
森鸥外配合疑惑。
太宰治脸上笑容放大:“她问我,加入后如果杀了首领,是不是就可以成为新首领了。”森鸥外没有马上接话,眯起眼,紫红眸中沉浮情绪不明。 中原中也神色一凝,怒斥道:“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太宰治照例忽略他:“我的回答是:当然可以,不过你要保证自己在杀掉首领后不被别人杀掉才行,她看起来很认真的接纳了我的建议呢。”
森鸥外突然笑起来,打破了首领室内令人窒息的凝固氛围:“确实是个很适合成为黑手党的小姑娘,那么她现在在哪呢,太宰君。”
太宰治也愉快的回答:“在组织里乱晃,我特意没告诉她她该在哪等我就来找你了,森先生。”
森鸥外:“……” 他从抽屉里摸出对讲机,很快,部下就给出了反馈。 太宰先生带回来的那孩子从杂物间偷了个水壶,现在在挨个楼层的浇花。 现场三个人:? 绕是太宰治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毕竟在他的构想中——出现时间如此巧妙,身世表现如此完美的神渡临渊,已经板上钉钉的被贴上了‘有鬼’的标签。 那孩子很聪明,应该也看出了自己被他用最坏的结局揣测。 所以这时候,不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打消怀疑,她去偷壶浇花? 这算什么。 用勤劳能干给黑手党留下好印象吗。 为了防止汇报的部下有什么小众的口音问题,森鸥外又问了一遍。 “你确定她在浇花吗。”
对讲机那边,部下的语气很微妙:“对,确实是,而且已经浇了三个楼层了,现在正在等四楼的电梯降落。”
他顿了顿,才说:“但她接的是开水,而且只浇发财树。”
森鸥外:? 中原中也:? 太宰治:“噗。”
他止不住幸灾乐祸:“忘记说,我把她放到中也你办公的那栋楼了。”
中原中也:??? 他向森鸥外倒了个歉,连忙跑去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发财树了。 门关上,森鸥外有些头疼的看着太宰治。 “随便把人乱放,如果她是军警的卧底怎么办,难道太宰君,你确定她无害吗。”
“不,她百分之九十九是军警派出的,目的应该是「丝卡蒂之眼」,军警想知道那颗宝石是怎么进入横滨的,查清楚后,他们就会用妨碍国交罪对罪魁祸首下手。”
太宰治解释:“毕竟中也的部下刚被抓,就有线索撞上中也,哪有这么巧的事。”
就算神渡临渊的表演天衣无缝,合情合理,但太宰治就是笃定,她有问题。 这是一种潜藏于血脉中的绝对直觉。 都百分之九十九了,你还让人乱跑? 真是他的好部下。森鸥外表情变得难看。 笑容转移到太宰治脸上:“不是是您派我去接手的吗,毕竟渊子小姐可是完全符合您的口味啊,森先生。”
* 好消息,中原中也的发财树没事。 坏消息,他办公桌上多了个不大的神龛。 三根筷子插在蛋糕上,筷子头各自抹一团奶油,模拟火苗,敬的是……一条生鱼。 始作俑者还在鱼脖子上系了条黑领带,甚至给它换了黑西装。 原材料当然是中原中也的领带,和换洗西装上裁的一块布。很贵的那种。 日本参加葬礼要穿黑西装打领带。 但神龛中的被葬对象穿宾客的礼服,既不敬鬼又不尊神……这是什么诡异的笑话。 他木然的拿出手机。 知情部下说:“蛋糕是首领要的,大师傅以为她是爱丽丝小姐的朋友,鱼是她看到今天午餐的备餐台后主动要的,就拿了一条小的走,筷子他们在数。”
中原中也露出疲惫的笑容:“叫他们不用数了,鱼来我办公室拿,你去监控室一趟,把她偷东西的视频调出来,她应该还去后勤拿了旧神龛和剪刀。”
发财树是小事,鱼筷子和神龛也是小事,大事是,一个从未接触过黑手党的四五岁孩童,是怎么在这么多黑手党的注视下找到那些地方还溜走的? 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就没一个人注意到不对劲吗。 “还有,给我定她的位置。”
中原中也挑起自己高情商是时尚镂空设计,低情商破布一块的定制西服,越想越气。他拨通森鸥外的电话,并成功争取到了一切损失由太宰治承担的大快人心的结果。这时,神渡临渊的位置也被定到了。 * ——被欺负了就一定要报复回去。 因为人永远只会尊重强者,哪怕目前还很弱小,哪怕实力、智商、灵魂、精神,只占其一。 告诉他这话的人,脸早就模糊不清了。 以上那些道理也不是他的原话,而是在心中不断完善美化的版本,毕竟那人是个浅薄粗鄙的家伙,只会说:‘不要被欺负啊’这种没用又没有内涵的废话。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神渡临渊蹲坐在角落,双手抱膝,脑袋埋在膝盖里,一副很低落的样子。 中原中也呵斥的话一下咽了下去。 ——但是,适当的示弱,也很重要吧。 ——‘你说的对,阿渊’ 记忆中是谁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掌燥热柔软,眉眼模糊,但唇上笑意盈盈。 神渡临渊眸底闪过一丝晦涩,他将藏在头发下的耳麦收起,听见声音,抬头看中原中也,眼框开始蓄泪,鼻头微红,先发制人。 “我不想看到你。”
他知道长这张脸不是他的错。 但长这张脸还出来吓他就是他的不对了。 中原中也:“……” 他真想把自己西装和领带的价格怼到这小丫头脸上,再让她给那些冒白烟的发财树磕头赔罪,但看着这张可怜兮兮的脸,还是忍住了。 少年微微侧身,让她看不见正脸,耐着性子问。 “你捣乱,是因为讨厌我?”
神渡临渊摇摇头。 中原中也莫名松了口气:“那是为什么?”
神渡临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给他看,那是一只脏兮兮的金属蝴蝶发卡。 奶茶店交流过后,太宰治还不死心,怀疑发卡有问题,于是半路安排了个神经病抢走他发卡往马路上一扔。至于他是怎么知道那神精病是演员的——因为那家伙堂而皇之到,直接在他边上联系的人。 他现在是个子不高,不是眼睛不好。 “……被车压脏了,别针也坏了。”
原版被毁坏,复刻出的也会是瑕疵品。 虽然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发卡,但神渡临渊很生气。 中原中也猜测:“所以你那些恶作剧为了报复太宰?”
神渡临渊闷闷点头。 中原中也揉揉眉心。 所以他这是受了无妄之灾。 这气中原中也忍不了。 他当即拉着神渡临渊去了太宰治办公室。 西装领带,塞到垃圾桶里,墙壁,用不可褪色漆笔的写上骂人,不,中肯客观点评太宰那人渣的话,抽屉里的半卷绷带,剪刀剪碎,文件报告……这个不能动,游戏机、现金和零食,塞到小孩怀里。 中原中也起身拍拍手,看着满室狼藉,突然有点心虚。 “是不是太过分了?”
用这么幼稚的手法报复,传出去好丢人…… 神渡临渊略挑剔的从怀里一堆战利品中拿出…… 两个过期的蟹肉罐头,三包过期的蟹□□,一包拆开后用小夹子夹起来的海盐饼干,一包看上去已经馊了的拉面面包。游戏机是没电池的旧款,现金是破破烂烂的散钞。 总之没有一个是值得心疼的东西。 “……” 神渡临渊面无表情的把所有垃圾一股脑扔到地上,一脚将它们踢散,然后抬头对着中原中也疑惑的目光说。 “没关系,别人问就说这些是我做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