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钱人越来越多了,也正常。”
老马不屑的说道“那钱也不是好来的,不是好来的钱啊也不能好花。”
“你这话有点说多了啊。”
“我就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年我就感觉这风气变的是越来越快,约翰你说啊,这世道怎么就变了呢?”
“咳咳。。。”
这个约翰可不好说,还是老马自己品去吧,变是肯定变了,什么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但变化好和坏的分界线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清楚。 因为产品总量增长的就那么多,怎么分配绝对看政策,政策的倾斜力度大,这个阶层的人就好活一点,政策力度小那就想对的难受一些,都是挺正常的。 喝了一口红酒约翰说道“那就的适应,是吧老马,咱们老百姓活的开心就行。”
“那倒是,诶约翰,你们国家怎么样?”
“不怎么样,都差不多,生活条件好一些,别的方面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我就说么,当初说的什么XXX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期待我们解放全XX,当初我还真信了。”
“哈哈。。。”
这话真没法接,水深火热之中的确是有,但是怎么算那就不好说了。。。。 “兄弟,过来喝一杯?”
约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男子端着酒杯站在自己身边。 “哈。好的。”
老马这些问题太敏感实在没办法回答,约翰赶紧起身拿着酒杯跟眼前这个男子碰了一下。 “呦,兄弟普通话说的不错啊。”
笑了笑喝了一口杯中红酒,男子也喝了一口拉着约翰坐到他们那一桌上,约翰看了看着一桌6个人,没一个是自己认识的,这也是废话,约翰才回国几次能认识就出鬼了。 屁股刚刚坐下,所有人就端起酒杯,敬这个外国友人,对于这些人的热情,约翰也是十分不见外,上来就喝又喝了一杯后几个人就开始介绍自己。 约翰认真的听了一圈,竟然没一个自己在后世熟悉的人,索性就跟坐在自己身边的王国栋聊了起来,俩人聊了一会才知道,这些人是ZJ省驻京办的,今天是有一个温州企业家请客所以才过来的。 温州帮约翰可是太清楚了。。。。在这个春风起的年代,全国的主力军除了那些开放城市以外就属于这些温州系和莆田系了。 这名声么,在全国都响当当的,GDP没个说,可是要论人品么,另论。 跟这些人没聊几句,只见一个穿的挺破旧的中年男子端着酒杯走过来,约翰想了一下这家伙好像是姓陈,叫什么陈有余的,抄着一口不那么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约翰先生,见面就是缘分,干了这杯。”
喝完这杯后这家伙就坐在了约翰身边,一脸微笑说道。 “约翰先生,不知道做什么行业的?”
“啊。。。我这边做点进出口的外贸生意,自己手里还有一家制衣厂平时跑跑制衣。”
“不简单啊,约翰先生你这年轻有为。。。真是能人。”
在一顿商业互吹以后,终于这位陈先生说了重点。 “不知道约翰先生对进出口贸易有没有什么出路?”
“公司是有,但我现在做的一般都是自己家生产的衣服,对别的商品我也不太了解,怎么了陈先生?”
陈有余一乐露出两个大板牙说道。 “如果,约翰先生有兴趣,可以来我们温州看看,我现在在做钮扣生意,很大,非常便宜,你要要货要多少有多少,特别是约翰先生你们的制衣厂也需要大量钮扣把,那找我肯定没问题。”
还好不是跟自己提鞋子,要提鞋子约翰肯定马上跑路,温州的鞋子那是出了名的坑,在八十年代那是有名的。 如果约翰记得没错的情况下大约是92年左右,京城就有刊登过一个这个新闻,头版头条讲的就是温州的鞋子。。。。 后来证明这鞋子的确不是温州生产的,而是SJZ弄出来的,但温州鞋这一下也红遍了全国,什么塑料底,纸盒底,都成了一代人记忆在大脑深处的名词。 “要多少有多少?”
“那是,全温州就没有我老陈办不成的事,约翰先生只要你下订单我们保证按期交货。”
这时候温州就有对外跑生意的生意大队了,基本上都是分家庭的,媳妇带着孩子在家里做钮扣,老太太收钱管钱,老爷们在外面跑订货,在80年代每年有数万人奔波在全国各地,那时候约翰还小,听说,那时候的温州人特别能吃苦,不光是风餐露宿,每天吃的也是饥一顿饱一顿,跟要饭的没什么区别。 他们能挣钱也是必然,不光是遇到了好时候,更是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可是进入2000年以后,人们从艰苦朴素直接转型到挣快钱上面了,脑子都用在钱生钱的游戏之中,那温州的崩溃也成了一种必然。 “那我要2亿个的确良透明白扣子,下个月要货你们能交货么?”
这一句话给这个老爷们直接问愣了,约翰也是喝点酒说话开始棒道不着边际,关键就听这些说大话的生气。 “行。。。你这边付定钱,我那边马上让他们生产。”
陈有余这话说的给约翰也是弄的一愣,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敢接这活,这就不光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了,而是他也许真有这份能量也说不好。 要知道,这时候的温州小工厂基本上都是互相认识或者是以家族形式的,他们一旦接了这个单子直接往下面一分配,几万人要真行动起来,一两亿个钮扣还真不算什么。 “哈哈,行,陈老板,今天认识你算一个缘分,具体我们单位需要什么钮扣我也不知道,我给你一张我下属的名片,一切你跟他们谈。”
说罢约翰从怀中拿出一个名片本找了找,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生意,让陈有余乐的满脸笑容。 “先生,您的名片是否也能给我一张。”
约翰看了看眼前这个家伙,怎么还得寸进尺呢,有时候温州系跟莆田系最不好的地方也在这里,臭不要脸,给个脸就往上爬,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没一句真话。 “哈哈。。今天我出来没带,名片,跟我这个经理交流就行了。”
“那怎么好,约翰先生,我这有笔,不行你给我写一张。”
说罢从饭坐下拿出来一个破兜子,从破兜子中拿出一根笔和一张纸,这看的约翰也感觉很尴尬,但他决定了,躲这家伙远点,真要被这家伙蘸上了肯定没好事。 索性干笑两声起来敬了在座所有人一杯酒,赶紧回到自己座位上。 “诶,你们聊天挺好啊?”
“哈。。正好碰上一个做钮扣的,我的工厂也用的上就给他留了一张名片。”
老马点点头“你要小心。。他们这些跑业务的。”
“骗子多是吧?”
“嗯。。。全骗子,你不知道,现在咱们这四九城都是这帮人,弄的一天乌烟瘴气的,不是修鞋的,就是收破烂的,还有就是卖假药和跑业务的。。。。”
约翰听完也无奈耸耸肩,“你们这不是要暂住证么?”
“那是,但是人太多管不过来,抓住还回来能咋办?”
点点头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个道理,被抓大不了免费坐车回家,然后这帮人在趴火车皮做免费车在回来,打持久战那还真是一般人受不了,也解决不了。 “对了,约翰,现在你这边每年能不能给我多投点,一年五千太少了,你知道现在这四九城什么都涨价,涨的还厉害,古玩这东西这几年涨的更厉害。”
“这怎么也涨价了?”
“是,这老玩意涨价就怪那些二鬼子,那些二鬼子,没事就带那些外国人去找一些老玩意坑这帮老外,还别说,没少坑。但连带的我们这帮正经收古董的也连带涨了起来。”
约翰笑道“我也是老外,你是不是也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