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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付六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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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顾书卿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个,但也下意识认同,“犯我边境者,虽远必诛!”

“说的好!”

李司鉴很高兴她能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到底还是有慧根的,只要加以时日,他一定能纠正她的错误思想。他的心热乎起来,刚才的失望消散一大半,感激和爱恋重新冒头,偷摸着迅速扩张,几乎又占据整个心房。他捞起她的一只纤手捏弄欣赏,这是夫妻间表达亲昵的小举动,跟描眉是一样的意义,更是不自觉地亲了一下她的后脖颈,赞叹:“真香。”

顾书卿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当晚,寝屋。顾书卿坐在床边,李司鉴蹲在她身前,低头小心地替她脱鞋袜。秀足如笋,他一动不动地托在掌心,欣赏了好久,顾书卿却觉着他可能是在考虑生咬还是火烤,害怕地往后缩:“那个......我让桃红去吩咐厨房做点夜宵?你知道吗?人不能吃同类,会产生一种朊病毒,这种病毒会侵入大脑,让人变成疯子,并且有传染性,极其危险,无药可治。”

“软病毒?”

“对。”

“还有硬病毒吗?”

“......有!杀人就会有硬病毒。”

“是吗?”

李司鉴明显一紧张,“杀敌人也会?”

“那倒不会.......若是杀无辜的人就会。”

什么病毒,还会分敌人、无辜的人啊?她自己明明就杀过无辜之人啊!有这么诅咒自己的吗?她不会吃过人,染了什么软病毒,开始疯了吧?完了!这个病毒还会传染!他要是跟她一起睡觉,会不会传给他?他要疯了、再传给别的兵士、官员,整个都城不就乱了吗?......李司鉴不寒而栗,自觉自愿地与顾书卿拉开距离:“不早了,歇着吧。我睡隔壁去。”

“好啊!”

她回得飞快。李司鉴略略安心,扶着她躺好,转身离开,然后,眉头一皱:这娘们,不会为了赶我走编的瞎话吧?——————眨眼又过几日。书房。顾书卿捧着一本书,肚子里咕咕腹诽:狗男人,怎么天天来啊?他来也就算了,沈白莲也跟着往这边跑什么啊,我这里是长公主府,不是你沈宅或大将军府啊!偏偏还吱吱喳喳地,闹个不停。“表哥,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府?”

“我是驸马,长公主府也就是我的府。”

“我也要住过来!”

“......”李司鉴一个滚字刚咽下去,沈白莲已经转向顾书卿,趾高气昂地:“你敢不敢让我住进来?”

顾书卿眼睛都没瞟她一眼,只当听不见。激她?哼。还嫩了点。“敢吗?”

她凑过来,眼里满是挑衅。顾书卿想了想:“没问题。”

“真的假的?”

沈白莲睁大眼睛,觉着顾书卿是在消遣敷衍她。可顾书卿转头一本正经地吩咐桃红:“把碎玉轩收拾出来,让驸马爷和沈小姐住。”

碎玉轩,地处府内偏僻处,常年无人气,她前几日躲里头睡觉时总觉着阴森森的,也该塞个什么衰人进去,填充一下人气了。这对狗男女可真是最合适的人选!“公主殿下,你是在故意气驸马爷吗?”

桃红低声问她,眼神里满是自以为是的清澈小愚蠢。“气他干什么?驸马爷多好的男人,我才舍不得气他。”

顾书卿端着茶慢条斯理地呷饮,连个眼锋也不匀给在一旁气得拧眉毛的李司鉴。桃红退后半步,不认识似地瞧着她。她只能再催:“快去呀,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我现在是个孕妇,干不得重活。”

“我去,我去!”

桃红没办法,老鼠似地溜出去,安排好奴婢干活又飞快地溜回来,生怕她又会做出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沈白莲也不太相信,现场督察去了。屋内,李司鉴表示反对。“反对无效。”

他还想说什么,顾书卿放下书册,定定看向他,眼内如铁般冷硬,这就是她的眼神杀人大法,顺带周身笼起一层阴冷杀气。李司鉴心内一突,心说不好,她不会是引君入瓮吧?把沈白莲骗过来,然后杀了她吃掉?!......沈白莲那边监工完毕,兴高采烈地回到飞花轩。“顾书卿,这里包饭么?”

嗓音清亮,有一种恬不知耻的欢喜。“不就添一双碗筷的事么?每月交三百两银子,包吃包住包打扫。”

沈白莲吃了一惊:“有这三百两,我不会出去租个院子?比你这舒服多了!”

“那你去租呗。”

“......五十两。”

“一百两。”

“成交!”

李司鉴拼命向沈白莲眨眼怒嘴,示意她别住下,她却望了他半晌:“表哥,你眼睛进了虫子?我替你吹吹。”

“别别别。”

他缩身躲过沈白莲热情的相扑,狼狈地一拂袖。“你俩好好相处,有什么不对赶紧跑。我上班去了。”

上班,是他从顾书卿处学到的一个新词。他一走,顾书卿却又想起痒痒粉的事情,心里想要反悔,干脆摆出周扒皮的嘴脸:“你银子带了吗?付六押二,先交八百两。没有就免谈!”

......夜色降临。顾书卿汤足饭饱,又清静了大半日,想想往后的日子也会这么清静,心里就满足得很。不料小丫鬟阿香踮着脚走进来:“长公主殿下,听看门的说,沈家小姐在府门外蹲了好些时辰了。”

“她没走?”

顾书卿很是意外,“走,去看看。”

她揣着一颗狗仔的心,带着桃红和阿香,在自家的府里边走出了鬼鬼祟祟、老鼠偷油的步伐。将近府门,听着门外沈白莲响亮的声音:“表哥,你回来啦!”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被赶出来了!”

她似乎很欢喜,可又委屈地添一句,“我一整日都没吃饭,都快饿瘪了。”

“你回家啊。”

“我想等你回来嘛。”

顾书卿将门缝扒开些,趁着夜色的掩护,仔细观察这对狗男女的举动:沈白莲抬着胳膊,想搂李司鉴的脖子,李司鉴往边上躲躲,微皱眉头,略带责备:“你还没过门呢,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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