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村虽然远在深山,是偏僻了些,但也并非就完全与世隔绝。 秦家又一向高调,可谓是那个豪门圈子里的top1,若是有心打探秦家的消息,又怎么会打探不到呢? “他的确是我的儿子。”
刘老太太说道儿子两个字时,眼神有些复杂:“十多年前,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儿子……” “那您……?”
叶蓁微微皱眉。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他,是吗?”
老太太看着叶蓁问道。 见叶蓁点头,她却叹息一声,抬头看向那边的一排排的牌位:“我去找过的……” 而且,还找了很多次。 老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沉默了下来。 林琳没忍住,问道:“那您怎么……?”
傅祁洲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冲她微微摇头。 好在老太太并不介意,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扭头冲几个孩子,苦涩的笑了笑:“其实,你们应该也猜到了,这个村子里,有人一直在监视我。这些年,我逃跑了不知道多少次……” 她苦笑道:“最严重的那一次,我被打断了双腿,关进了宁家的这座祖宅,一关就是整整三年……” 后来,她双腿就落下了旧疾,平时看着没事,一到阴雨天,上腿就疼的厉害,要不是…… 听她说道自己被囚禁的那三年,叶蓁等人全都心有不忍。 林大小姐尤其愤怒:“怎么能这样?这也太无法无天了!那您有没有报警……” “报警?”
老太太摇摇头:“没用的,负责监视我的人,就是这里的村长……” 叶蓁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之前院子里围着那口井的那几个老头儿…… 就在这时,老太太突然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宁家的祖宅是怎么变成祠堂,而这祠堂里,又为何供奉着我刘家的牌位?”
叶蓁等人点点头。 老太太却起身走到那边的香案前,有规律的敲敲打打了一会儿,然后就打开了某个暗格,从中取出了一封信。 她将信直接给了叶蓁:“十年前,我被关进了这座院子,然后有人给了我这个…… 后来,宁家村的人不知为何突然要将秘密将他们的祖宅改为祠堂,我按照那人说的,将刘家的牌位全都供奉在了这里,宁家村的那些人也没管我……” 叶蓁看完那封信的内容后,忽的脸色大变,下意识抬头看向了林琳和傅祁洲。 “那封信,”傅祁洲微微皱眉,忽然说道,“能给我看看吗?”
林家多年来,一向为权贵服务,难不成,这次也卷入了其中? 那就有些麻烦了。虽然上次林琳中毒之后,他和林琳就已经和林家切割了,但林琳到底姓林。 叶蓁闻言,看向老太太,见老太太点头,就把信交给了傅祁洲。 傅祁洲看完后,下意识抬头去看林琳。 林琳被看得莫名其妙,刚要张嘴问,就见那位老太太转头看向他们,突然问道:“你们是江城林家的人?”
“不错。”
傅祁洲扣住林琳的手腕,点点头,看向老太太的眼神,震惊复杂中带着三分凝重,七分防备。 “你不必这样看我。”
老太太苍老枯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冤有头债有主,我和林家的人虽然有些旧怨,但当年的事,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无关。”
“当年给你下药的人,是林家的人?”
萧云埕忽然问她。 老太太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有人曾给我下过药?”
她的故事明明还没有说道这一步,这个年轻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老太太心头一惊,总觉得事情隐隐有些失控。 对啊,萧云埕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这么一想,不由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萧云埕却盯着老太太问道:“是林麒,还是林姣?”
听到这两个少有人知的名字,林琳脸色微变,猛地抬头看向萧云埕,萧云埕也知道这两个人,那刚刚在后院他有没有听出那个声音…… 在她身后,傅祁洲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无声安抚。 “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太太也猛地抬头看向萧云埕,盯着萧云埕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锐利:“你认识林姣?”
萧云埕不答反问:“看来,林姣失踪这些年,一直都藏身在宁家村。而你和她,应该是关系匪浅吧?”
“或者,我应该这样说,”萧云埕紧盯着她,近乎一字一句的说道:“当年,她给你下药一事,或许,原本就是你们一起设的局?”
老太太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 萧云埕却不紧不慢道:“刚才在前院,你当着我们的面,故意围着那几个人转了一圈,看似是对那几个人用了你们刘氏一族的古巫禁咒,但其实……” 他看着老太太,十分肯定的说道:“你只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留下了暗号。”
其他人:“……”就,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为什么大家都是当事人,但总感觉你就比我们多看了一段剧情呢? 就连老太太都愣了愣,随后双眸微眯,紧盯着萧云埕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他们难道没有告诉您吗?”
萧云埕直视她的双眸:“我以为,你应该是知道的。”
老太太脸色越发凝重,她困居宁家村不过才二十来年,难道现在萧家就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可那人不是说,萧家的嫡系传人无法修炼,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吗? 可普通人怎么能知道这么多? 萧云埕格外淡然:有些事情,只要用脑子就可以,和是不是普通人,压根就没关系。 叶蓁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忙岔开话题问老太太:“对了,奶奶,您知道前院的那个口是怎么回事吗?”
有了老太太给出的那封信,宁家村背后的政治博弈,现在基本上是搞清楚了,剩下的,只要交给周处长去处理就好了。 现在唯一让叶蓁有些心悸的,便是前院的那口井了。 她总觉得那口井诡异的厉害…… 与此同时,兰若寺的人也在谈论这口井。 村东头外的一座小山坡上,萧燃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冷清的月光倾泻而下,他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拿着念珠,清瘦俊美的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气质,活似那庙里的泥胎菩萨。 一点都不像是活人。 忽然,萧燃开口问身后某个烫了戒疤的大和尚:“师叔,我记得,那口井当年便是由我兰若寺的前辈大能亲手封印……” 大和尚微微颔首,单手行了个佛礼:“不错,确有此事。”
萧燃突然问道:“那您可知,那口井中,到底封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