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前脚踏入清王府，李凯儒后脚就跟进来了。耳语几句，他们又急急地出门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李凯离几乎废寝忘食，日夜奔波，连进宫去探望丽妃、连妃和顾诺雪的时间都没有了。一天晚上，趴在书房的桌子上小睡一会儿的他被一阵低泣声吵醒了。他才突然记起他自己还没有收回他休妻的话，而今日，正是他的“休妻令”正式生效的日期。他用冷水拍了拍脸，走出书房，见到众夫人正在告别。周夫人泪流满面，拉着甘夫人的手说：“甘姐姐，妹妹感谢你在这几个月里对妹妹的照顾，若以后还有缘相见，希望我们不要生疏了才好。”

甘夫人也流着泪，一把抱住周夫人，泣不成声道：“好妹妹，往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若是找到了新的夫家，被人看不起的话，来找姐姐，姐姐为你说话。”

“唉，我们是女人，被休了之后，还有哪户人家会要？”

两个夫人唉声叹气，孙夫人和王夫人站在她们身旁轻声安慰。虽然她们生完孩子才离开清王府，但是离别的气氛还是让她们忍不住偷偷留下几滴泪来。而吴夫人则独自站在一旁，若有所思。李凯离轻叹，心想，是我毁了她们的一生啊！他走近众夫人，说道：“本王无故要休你们是本王的不是，现在本王想通了，你们不用走了，继续在本王府里当你们的夫人、侧王妃吧。”

虽然他的声音和表情仍是冷冷的，但语气总算是比从前缓和了些。众夫人都破涕为笑，夫人的奴才们也都跪着喊谢天谢地谢王爷。深夜……今夜清王爷在吴夫人房里宿着，吴夫人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一番梳妆打扮，还在姐妹面前炫耀了一番，说什么名分不同待遇就是不一样之类的话。其余四位夫人虽听完心里酸酸的，但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些人安枕，也自然就有些人失眠了，世间事大抵如此。周夫人坐在窗前，一言不发，呆呆地望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月亮。“夫人，天色已晚，您早点睡吧！”

周夫人的贴身侍女说道。“噢。”

周夫人回过神来，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三更天了。”

“嗯，我不困，你若是困了，就先睡吧。”

说罢便伸手让侍女搀扶着走向圆桌，倒下一杯茶，细细地喝着。“夫人，别怪奴婢多嘴，其实奴婢知道夫人为什么睡不着，奴婢也因为这个事而睡不着。”

侍女低头道。周夫人瞟了她一眼，说：“我跟王爷的事，怎么也轮到你睡不着了？”

侍女哆嗦着跪下道：“夫人饶命啊，是奴婢多嘴，奴婢多嘴……”周夫人不屑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你的命了？”

她紧紧地捏着杯子自言自语道，“吴翠翠，别以为你是侧王妃就了不起，王爷现在还没封妃，你也还只是一个妾，只怕正妻之位，永远都轮不到你！”

侍女抬起头来说：“夫人，您不是前几天才收到家书，说吴大人他……”周夫人眯起眼睛，缓缓说道：“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关系，只是这事，根本就不用我做任何事情，自然就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