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小主。”
宫人站在门外喊着。司鸿紫墨抬起头来看了看,是皇上身边的小安子。她把手中的锦囊藏在梳妆盒内,走到门口问:“安公公,怎么了?”
小安子弯着身子答道:“皇上召您去起龙宫,还召了几位老太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小主赶紧跟奴才走一趟吧!”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梳妆盒,又收回目光,跟着小安子走了。原以为皇上会在起龙宫正殿说话,不料皇上只是让众人在御书房候着,更出乎司鸿紫墨意料之外的是,丹贵人竟然也在。一众老太医站在两侧,不时抬起头来偷瞄司鸿紫墨,皇上坐在书案前一言不发,丹贵人则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李凯离首先打破沉默,但只用聊家常的语气说道:“曼贵人,司鸿世家世代都进宫为御医,没有功劳也要苦劳。你请求出宫,朕没有多问就应允了,可除了偶尔听你提起你,你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似的。朕问过这些老太医,他们个个都说你没提过为何要出宫,你出宫后也没有跟这些老太医们联系过。朕很好奇,你出宫后去哪儿了?他又为什么要出宫?”
司鸿紫墨愣了,她从来没有为“”的事想过解释的话,毕竟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入宫,入宫后皇上也相信了她不懂医理的谎言。苏太医在皇后娘娘的身体好些后就告老还乡了,也不怕有人会说漏嘴,她便故作镇静地回答道:“回皇上,兄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父亲让兄长出宫娶妻,原是打算让兄长安顿好家室就回宫的。不料兄长竟看上了塔察国商人的女儿,便随嫂嫂的家人到西边去了。”
一时间想不到借口,司鸿紫墨便把大哥司鸿霄的事生搬硬套上去了。“噢?那先前皇后卧病在床,你怎么又能及时与你联系,及时调整药方呢?”
李凯离挑了挑眉,见司鸿紫墨额间出了些冷汗,又继续说:“朕记得你后颈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丹贵人给一旁的太医使了使眼色,那太医连忙说道:“禀皇上,微臣记得司鸿太医后颈上也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双胞胎再像,也不会连胎记也一模一样的。”
“曼贵人,这胎记你又能怎么解释?”
丹贵人勾起嘴角,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司鸿紫墨。司鸿紫墨明白了,这一定是丹贵人搞的鬼,再解释下去也是徒劳,只会越抹越黑,便跪倒在地,低声说:“皇上,臣妾有罪。”
李凯离大手一挥,让旁人都退下,只留下他自己和司鸿紫墨。他走到司鸿紫墨面前,用力捏住司鸿紫墨的下巴,眼眸中尽是冰冷,说道:“你可知欺君是死罪?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司鸿紫墨不敢看着李凯离,声音略带一丝颤抖地说:“皇上,司鸿家世世代代都要送一名医术最高明的族人进宫当御医,这已是不成文的规定,当年先帝更是下了圣旨让臣妾的同辈进宫的。司鸿家近年来人丁单薄,只剩大哥二哥两名男丁,大哥的医术出神入化,二哥游手好闲,大哥自然是进宫当御医的不二人选。可是大哥却在进宫前与心上人私奔了,为了不抗旨,父亲只好决定让臣妾女扮男装进宫。后来皇上您选秀,太后太妃说念在司鸿家世代为皇室心力交瘁,指名要司鸿家的女儿进宫,臣妾不得已又要出宫恢复女儿身,原以为皇上您必定不会选中臣妾,臣妾又可以回宫继续当太医的,可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后面的事情皇上您也全部知道了。”
司鸿紫墨说着,眼泪差一点就滚落了下来。李凯离松开手,冷冷地说道:“念在你身不由己,朕就免了你欺君的罪名,可是朕这段时间都不想见到你,来人啊!罚曼贵人软禁在自己的寝殿,除了服侍的宫人,任何人也不得进出,没有朕的命令擅自出入者,杖责二十。”
虽说是惩罚,司鸿紫墨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轻松感,她长呼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