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倾墨目光幽沉，“不全是，在爱上她之前。”

握住景倾墨的手一点点松开，这样的答案，对于白素雪来说，比否定更加伤人。“只是因为，我在幽谷救你一命，是吗？”

白素雪的问句中带着祈求的语气，希望景倾墨不要这么残忍，告诉她不想听见的答案。景倾墨却扶住她的肩膀，认真的回答道：“是。”

然后见白素雪这条颓然的模样，又继续说道：“你是什么人，本王一直很清楚，只不过即便你是他们的人，也是本王伤害了你。”

白素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眶溢出，冷笑了几声，这冷笑带了八分自嘲，随即说道：“都说墨王爷冷酷无情，其实外人不知道，你其实是最重情重之人。所以，就算我在算计你，你也毫不在乎，因为我救你一命，而你，不在乎我。”

“如果是允红颜呢？”

白素雪问他，“如果允红颜是我，你会不会恨她，因爱生恨？”

景倾墨沉默，似乎是在思考她的问题，许久后，他回答了白素雪，“大概会，因为在乎。但是，她跟你不一样，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是，她是跟我不一样，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发生，白普庙那一夜，我就已经很清楚了。”

允红颜为景倾墨做的，她确实做不来，她宁愿瞒住在幽谷发生的事情，只为让景倾墨少一分愧疚。那么伟大的爱情，她学不来。景倾墨走了，头也不回，白素雪知道，大概他们两个是彻底就这样了，不过，她向来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女子。来到颜亦阁，景倾墨才发现允红颜的不对劲，说不出哪里奇怪，可是就是让景倾墨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的眼神，苍然一片。“阿颜，你去找了夙邪？”

景倾墨坐到她对面，轻问。直到景倾墨发声，允红颜才注意到她的房间不知何时已经有人走了进来，大概是想事情想入神了。她点点头，供认不讳，“是，我去找了夙邪，问了他一些事情。”

“那你，问到了什么？”

景倾墨很想知道，夙邪是跟她说了些什么，才会让她这个样子。允红颜抿紧了嘴唇，脑子里又浮现出夙邪那张造孽的脸捏着她的下巴，抚着她的红斑对她说的话，然后好奇地问道：“景倾墨，你看我这张脸，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感觉到了丝丝不对劲，景倾墨紧张的询问，“夙邪跟你说了什么？”

允红颜把夙邪对她说的话，老老实实地对景倾墨说了一遍。“十年之期快要到了，这张脸，也该恢复了。”

“这张脸，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啊……”“我听不懂夙邪在说什么。”

允红颜皱起了眉头，那些话的字面意思她都懂，可是，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这张脸，她自己都不了解，又关夙邪什么事。景倾墨也很好奇夙邪到底是何意，最后化为一声叹息，握住允红颜的手，“不是说十年之快到了吗？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见分晓的，不要胡思乱想了。”

大概是景倾墨的话有魔力，允红颜真的不再去想夙邪所说的话，景倾墨并没有说错，时候到了，自然会见分晓。“刚才，我在向荣客栈遇见了青枫。”

允红颜直言不讳，她猜测，如果青枫说得是真的，那么景倾墨一定认识他。景倾墨神色一紧，“他没伤你吧？”

“没有，只是跟我说了些事。”

允红颜垂了眸，脑子一片混乱，强迫自己不再去瞎想后，问道：“你刚才和白素雪，在谈论什么？我看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景倾墨嘴角忽然扬笑，伸手抱住她，“不要瞎想了，所有事情都会有所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