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争先恐后的朝着那间封闭的小屋跑去,而最先到达的是姚夜夜。她一妇当关的拦在门口,手里拿着飞饶,嬉皮笑脸说:“燕将军,不要为难我嘛,我真的不擅长打架。”
方羽涅躲到了一旁,提醒说:“燕将军,屋里面有人!”
燕星料准了屋里有猫腻,岂会放过,冲过来直接一刀劈了过去,“不想死就给老娘让开!”
铛——姚夜夜投出去的飞饶与燕星的龙雀刀相撞,瞬间被击打回去,巨大的冲击让姚夜夜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飞饶更适合猝不及防的暗杀,如此近距离加上燕星的大开大合的刀势,根本无法匹敌。姚夜夜不敌,立刻上跳下窜,嗷嗷大叫,“老大救命!”
“我来也!”
薛挽诏高喊一声,抬手掷出飞饶,盘子大小的飞饶在空中突然变成三个更小的飞饶,朝着燕星后背袭去。飞饶边缘锋利,转速极快,从上中下三个不同方向攻去,势道劲急,燕星避无可避。“将军,小心背后。”
郑青苗追上来,急忙提醒。燕星就势往地上一滚,躲过上、中两个飞饶,同时反手甩刀,“铛”的一声,下面的飞饶被击飞回旋着反而朝姚夜夜飞去。姚夜夜抱头鼠窜,嘴里大叫,“老大你看准了再扔啊!”
薛挽诏胳膊震动,三个飞饶并未回去,而是随着锁链的牵引陡然回旋,带着“呼啦啦”的声响直取燕星脖颈。燕星纵身跃起,寒光一闪朝着最前面的飞饶猛劈下去。“嘿嘿。”
薛挽诏咧嘴奸笑,指尖翻动,只见碗口大小的飞饶“嗤”的一声,竟然再次分.裂成了两个蘸碟大小的飞饶,一个攻向燕星面门,一个飞向她的腹部。“艹,还来?”
燕星骂道,急忙回刀抵挡。两人打的一来一回,而旁边的郑青苗也对上了姚夜夜。诚如姚夜夜所说,她是真的不擅长打架,除了不断的左闪右避,哭爹喊娘,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温卿一把拉住旁边准备加入混战的何婕,“刀给我!”
“你们这群饭桶,快拦住她!”
文丰宁追上来,气急败坏的骂道。剩下的黑骑护原本正幸灾乐祸的看姚夜夜笑话,得了命令齐齐“啧”了一声,陡然冲向温卿。“保护温大夫!”
何婕喊。士兵们立刻拦住了黑骑护,双方顿时陷入了一片混战,兵刃交接,火星飞溅,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废物!”
文丰宁咬牙切齿,只能自己出手。温卿感觉身后风声簌簌,一股杀气袭来。她立刻停下脚步,扔掉长刀,抬起胳膊扣动了扳机。嗖的一声,一只弩箭从她袖口射了出去。文丰宁瞪大了眼睛,那是——“哐啷!”
缠在房门上的锁链被人一刀劈断,所有的打斗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回头。方羽涅握刀的手有些发抖,她看向众人咽了咽口水说:“门劈开了。”
“干得好!”
燕星竖起大拇指。文丰宁目眦欲裂的盯着温卿胳膊上的弩箭,断臂阵阵剧痛,“那是我的!”
温卿扫了眼,挑眉道:“我从野狗嘴里捡到的。”
“温!笑!卿!”
文丰宁气的胸膛几欲炸裂,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这时,方羽涅惊慌喊道:“大家快来,这里有一、不,有两个人。”
屋子里除了一扇门,连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阵阵腐臭味从角落传来,突然涌入的光线让墙角的男人瞬间戒备的躬起身子,他双手撑着地面,愤怒又惧怕的看向众人。而他身后,隐约还能看到一个人影。燕星瞬间来劲了,大声嚷嚷道:“大家快来看啊,看看姓文的造的孽啊!”
外面围观的大夫越来越多,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往屋里看。屋子很小,容纳不了太多的人。方羽涅侧过身子,捂着鼻子说:“温大夫,他们好像被锁住了。”
温卿扫了眼地上的锁链,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还未靠近,男人突然低吼一声,猛地朝温卿扑了过来,但瞬间又被脖子上的锁链扯了回去。而他这一动,也暴露了他护在身后的那人!“我艹!”
燕星刚好挤进来,看到这一幕爆了声粗口。只见坐在男人身后的根本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是一个活人!那是一具死了大概有两三个月的尸体,尸体表面已经腐.败,脱落的腐肉下露出森森白骨。“艹,真变态!”
燕星骂道,扭头快速跑了出去。薛挽诏等人似乎见怪不怪了,连门都没进来,就站在外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有胆子大的大夫也跟着进屋,看到屋里的情景捂住嘴巴迅速跑了出去,连续进来了好几个,没待一会儿就都跑了。“文大夫,这究竟怎么回事?”
“里面怎么会有死人?”
“我说这地方为什么不让人进来,原来你在里面囚禁了男人,文大夫,你这是想干什么?”
众人纷纷质问着,不敢相信素来斯文和善的文丰宁居然会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文丰宁厌恶的推开众人,心里骂道,一群只会嗡嗡乱叫的苍蝇。“温笑卿,你给我滚出来!”
文丰宁呵斥。听到声音,男人挣扎的越发厉害,锁链“哐哐”作响。“文大夫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温卿走出去问道。文丰宁盯着温卿,突然欺身冲了上去。“怎么还偷袭啊,不讲武德!”
燕星拔出刀来,拦住了文丰宁的去路。薛挽诏烦躁的挠了挠头,大热天的她真的不想动手啊。“文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有人问道。燕星翻了个白眼,“哪天她杀了你全家你最好也问一句,你是不是有苦衷啊,我说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那人得了狂犬病,我也是没有法子才把人关在了里面。”
文丰宁竟然顺着话说了起来。温卿都不得不佩服文丰宁的应变能力,“狂犬病?文大夫有证据吗?”
“如果不是因为已经确诊了,我怎么会关他?”
文丰宁反问。“死了的那个也是狂犬病吗?”
温卿问。“当然,他们两个都得了狂犬病,一旦放出来只会乱咬人。可我又不忍心不管他们,这才把人关了起来,我这么做有错吗?至于死掉的那个,他们兄弟情深,我也尝试过将他埋了,可是大的那个不肯,我没办法只好放任他们待在一起了。”
里面那人的确情绪狂躁,精神一看就不正常,文丰宁这个解释可谓是有理有据。“如果是狂犬病的话,的确不能放出来,太危险了。”
有大夫点头说。旁边的人附和道:“是啊,万一咬了人就麻烦了。”
温卿回头看向屋里,半下午的阳光穿过门头,刚好照射在男人蜷缩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