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沧话还未说完,突然定定的看向一处。温卿顺着灵月沧的目光看去,灯火摇曳处只见一抹艳丽的人影一闪而过。“我回去了。”
灵月沧匆忙道,快速从温卿身边跑了过去。温卿想要拦下灵月沧,可她的速度哪追得上对方,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你干什么,还有完没完了?”
叶扶安紧张的吼道。温卿回头,见李静宜居然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又追了出来,不得已只能又折返回去。“你又想干什么?”
温卿厉声问。李静宜见温卿回来,畏惧的扫了眼温卿腰间的鞭子,咬了咬牙,指着两人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等着!”
“滚!”
叶扶安挥着拳头,气势汹汹的吼道。李静宜骂骂咧咧的走了,茶楼外面就剩下三两看客,见温卿的目光扫了过去,也纷纷低头快步进了里面。“气死我了,真不知道我大姐什么眼光。”
叶扶安抱怨着,眼眶有些微红。“我先送你回去。”
温卿说。叶扶安抱着胳膊快步的往前走,赌气说:“我大姐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她只会考虑她的生意,所以,我今晚不回去。”
温卿不赞同说:“不回去你去哪里?”
叶扶安站定,回头目光坚定的看向温卿,“我要跟你走。”
“我要跟你生米煮成熟饭!”
叶扶安语出惊人,羞耻又大胆的宣告道。温卿愣了愣,想要严厉的训斥叶扶安,可看到他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又心软了,“别说傻话,过两日我会去找你大姐,你相信我,这一次她一定会同意的。”
叶扶安轻哼一声,显然不相信,“自从我回京之后,她就总想着将我嫁出去。再过两天指不定你都见不着我了,我不管,今晚我非要跟你回去。”
温卿劝不动,又见天色已晚,便只能将叶扶安带回客栈,然后让掌柜再给他开个房间。柳逸轻一直等着妻主回来,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披了件外衣出去。走廊上,叶扶安不甘心的拽着温卿的衣服,小声道:“我不要一个人睡,我害怕。”
温卿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可趁人之危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尤其是面对叶扶安的时候。“听话,你今晚先在这里歇息,明天等我参加完宴会之后我送你回去。”
温卿拉下叶扶安的手掌。叶扶安用力咬着唇瓣,“可我不想等了。”
温卿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只见柳逸轻转身回了房间。“你是不是想反悔不要我了?”
叶扶安气鼓鼓问。温卿收回目光,语重心长道:“扶安,从古至今都是‘聘为夫,奔者为侍,父母国人皆贱之。’你是叶家的公子,就算要嫁给我,也该是风风光光,我八抬大轿亲自迎你进门。而不是像今日这样,无媒无聘的跟了我。今日我要是允了你,那我跟街上的无赖流氓有什么区别?”
叶扶安抿唇,没说话。温卿弯下腰,低头看着叶扶安郑重说道:“扶安你记着,你是我温笑卿要明媒正娶的正夫,不该这么委屈。”
叶扶安眼角通红,仰头固执问:“你说的是真的?你不会参加完宴会就偷偷离开京城吧?”
他一旦回到叶家,就不可能再出来了,大姐一定会派人将他紧紧看住。正因为这样,他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保证。温卿将叶扶安搂紧怀里,保证说:“我绝不会偷偷离开,就算真的要离开,也一定会带你一起。”
听了这话,叶扶安脸上这才浮现出几分笑意,“那我信你一次。”
温卿抚了抚叶扶安的后背,送他回房间休息。这边,柳逸轻坐在床边,目光一直落在地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没一会儿,温卿推门进来。柳逸轻忙起身,“妻主回来了。”
温卿脱下宽大的斗篷,柳逸轻顺手接了过去。“饿不饿?要不要让小二姐弄些吃的?”
柳逸轻说着,将衣服挂在架子上,又给温卿拿了擦手的帕子。“刚才叶公子跟我一起回来了。”
温卿接过帕子,随口道。柳逸轻点头,“我看到了。”
温卿回头看了眼柳逸轻,见他脸上没什么不喜,便将在茶楼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就形成了一种默契,温卿在外不管遇上什么事,回来都会跟柳逸轻说,尽管有时候对方并没有询问。而每当温卿说完,柳逸轻也总能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和建议。“等玉琼宴结束,我就去趟叶家。对了,你可知提亲需要准备些什么?”
温卿想起忙问道。说起来她虽然有了好几个夫郎,但正儿八经的婚礼却没举行过,尤其是娶正夫。柳逸轻体贴说:“妻主放心去赴宴,提亲的事情我来安排。”
“要不你先去找个媒公,要准备什么他们是最清楚的。”
温卿说。柳逸轻应下,伺候着温卿沐浴就寝。...宴会是太女君兰少安筹备的,邀请的都是京城的青年才俊,男女分别被安排在了不同的院子,只等宴会结束去看大戏的时候,大家才聚到一起。与四周珠光宝气的贵女们比起来,温卿着实有些格格不入了。虽然身上的衣服并不寒碜,头上戴的朱钗也比往日要华贵,可当大家得知她就是那个民间大夫温笑卿之后,立刻没了交流的兴致。温卿也落得清净,寻了个没人的亭子坐下休息。今日天气不太好,天空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都会下雨,不过睡觉倒是正合适。温卿靠在柱子上,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发生什么了?”
隔着花圃,那些贵女们惊慌问道。温卿循着躁乱的方向看去,是隔壁院子,没记错的话这次邀请的男子都在隔壁。“都别傻站着,快去找太女君啊!”
有人着急大喊。听着隔壁动静越来越大,这边的贵女们也坐不住了,纷纷往隔壁院子走去。因为声音太乱了,所以温卿也听不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只隐约听见有人说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