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的典型风格。”

风汐然了然。就算莳澜星想留，也留不住她。冷薰凌不置可否地别开头，话题跳跃地很快：“一会儿去哪儿玩呢？我现在是终于闲下来了。”

风汐然眼神一黯，不自然地转头看向窗外，沉默不语。“咦？汐然你怎么不说话了？”

冷薰凌见身边一直没有声音传来，于是不解地开口询问。风汐然淡淡一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喜欢一直浪迹江湖的感觉吗？”

“一直浪迹江湖？”

冷薰凌双手支头，迷茫地看着窗外明丽的风景，喃喃地重复，“我喜欢一直浪迹江湖的感觉……吗？”

风汐然凝视着冷薰凌沉思的表情，突然有些紧张。如果……如果她不愿意，或许他可以再等等，也或许，永远忍气吞声下去。因为他不想让她不开心，不想让她四下流离，无枝可依。冷薰凌忽然笑了起来：“汐然，你怎么会在想这个？”

风汐然摇摇头，弯了弯嘴角道：“随便想的，别在放心上。”

也罢，以后再说也好。远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不知象征着分离还是团聚。“其实，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整天颠沛流离，无家可归呢？”

冷薰凌赏茶赏人赏风景，却唯一不转头看对面的风汐然，她的声音很淡却很清晰，“……现在我或许更钟情于四处游历，可人总有一天会厌倦的。最好的生活，不过是白天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在星空下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罢了。平平凡凡才是真。不是吗？”

冷薰凌的一席话再度使风汐然沉默了。她的要求不多，只愿能过上安定的生活。可是，他给得了吗？就算给得了又能怎样？他的世界有着太多的黑暗与不堪，在他极力隐藏着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背后，亦有着太多的卑鄙和利用。他早深陷在阴暗的地狱中，一世浮沉。“汐然，你又怎么了？”

冷薰凌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问道。“哦，没什么。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风汐然抬头，强颜欢笑。凌儿，我喜欢你，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就这样要我离开你，我实在办不到。可是，为了你，我却又不得不离开。该怎么办才好？风汐然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又捏紧了几分。真的要向那两个人妥协吗？冷薰凌有些怀疑他的话，不禁担忧地询问：“你真的没事？怎么脸色这么差？”

说着，就要伸手来给他号脉。“真的没事。”

风汐然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凌儿，我……”“嗯？”

看着风汐然一脸纠结的样子，冷薰凌也跟着纠结了。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欲言又止，吊人胃口。他到底想要对她说什么？风汐然垂眸不敢直视冷薰凌的眼睛，只是避重就轻地说，“凌儿，我……我们一会儿去逛夜市吧。云黎的夜市也是一道风景。”

“唔，好啊。”

冷薰凌也不强求，放眼窗外，“我倒还真没见识过云黎的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