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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朝堂验尸得圣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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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柩放置于大殿正中,群臣皆避于两旁,岳飞灵跪于龙椅的正下方,满是钉眼的血手高举着血书与状纸,叩拜圣上。“岳飞灵,武威将军之嫡女,击‘通天鼓’面谏朕要为父正名!”

一身龙袍的皇帝,慵懒地坐于龙椅之上,说话间睨了眼被血衣包裹的女子,“状告兵部延迟军机,致使其父岳将军未等到援兵就战败死于沙场。嗯?兵部尚书,此女子所说,是否为实?”

被点名之人立刻上前跪趴在地上,大声回道,“此女所诉,皆是一派胡言!臣不敢乱认此罪!”

听他拒不承认,岳飞灵一双灵眸似要喷出火焰,直接向皇帝请求道,“臣女不才,自幼学过一些医法之术,先前觉得家父死得蹊跷,便亲自验了尸。一验之下,见家父死得惨烈,怀中藏有一封血书。读完血书,臣女才知家父战败之原委。若非知晓家父冤枉,臣女万死不敢抗旨不接。血书已呈上,望皇上察看!如若殿下不相信臣女所言,臣女愿意当众为父验尸,重组当时惨烈战况。”

皇帝见她言之凿凿,竟也勾起了一丝好奇之心,命人将血书铺平。密密麻麻的血字如泣如诉般印在白色锦绢上,令人触目惊心。饶是见多识广,他也不禁被这血书上扑面而来的怨气煞到。待看完血书,皇帝脸色愠怒,目光扫过兵部尚书等人,沉声道,“朕允了,你且去做吧!”

闻言,兵部尚书未曾抬起的脸瞬间变色,他微微侧目,望向左前方太子,却未得到任何回应。岳飞灵叩头谢恩,随后对着岳将军的尸骨也磕了三个响头,喃喃道,“得罪了!”

随后,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白色口罩,掩住口鼻后扒开灵柩,开始验尸。因尸首已有数日之久,尸斑成型,恶臭冲天,惹得众人纷纷远离后退以袖遮臭,连龙椅上的皇帝都嫌弃地皱起眉头捂住龙鼻。岳飞灵似对众人的反应无感,只指着尸身上的数处箭伤道,“此处,乃是善远攻的弓弩所伤,以伤口愈合程度来看,当是首次敌军攻城之时站于城门之上被人暗中射伤。”

“据副将所言,战初始时,家父与敌军交涉,因谈崩而遭受攻击。敌军围城,家父惜药,此伤便一直反复发作出血。”

后又指着数处刀伤悲痛道,“此处,乃是战中时,家父出城迎战,取敌人副将首级,交战中所受。那时,情况危急,前线情报早已上传至帝都兵部,请求支援。”

最后指着心口间一个黑隆隆的圆洞道,“此处,乃是战终时敌军数量庞大,兵临城下而援军未至,家父带领一队精锐兵马冲锋杀敌,以命相博寡不敌众,最终被敌军将士围困,死于乱棍长枪之下。”

“家父为国殉职,实为光荣。可本该是战胜得耀而归,却偏偏因为兵部延迟军机使得援军迟了三日才至,使得家父落下战败之名。家父在天之灵,死不瞑目!还望殿下明察,为家父正名!”

岳飞灵说至动情之处,泪流满面,频频叩头。她这一番叙述下来,早有一众清流官员暗中点头,更有武将暗中将心比心黯然垂泪,纷纷跪下为她声援表示支持。龙椅之上,皇帝抚额,头痛不已。血书之上,实证援军迟至三日,定下兵部延误军机之罪,秦王、泰王所系见过血书后更是群起而攻之,长跪于地非要坐实兵部官员失职之罪。群臣激愤,请罪之声源源不绝,吵得他甩手怒道,“都给朕闭嘴!”

众人见龙颜大怒,不由全部噤了声,偌大的宫殿之上,只留皇帝的怒吼之声。“人证物证俱在,兵部尚书你可知罪?罢了,朕不想再听你辩解!传朕旨意,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全部罢免官职!”

皇帝说完,倚靠在龙椅上,冲着依旧跪地的岳飞灵问道,“此等结果,可令姑娘满意?”

岳飞灵叩头道,“臣女斗胆,还望殿下再下一道圣旨,为家父洗刷冤情以正其名!如此以来,臣女再无遗憾!”

皇帝大手一挥应道,“允了!”

听此闻,岳飞灵再次泪目,大声叩谢圣恩,额骨中央直磕出鲜血,印在大殿之上。坐于龙椅之下,太子脸色早已惨绿,对岳飞灵恨之入骨。兵部遭此一劫,如同剁了他的左手,损失惨重,如何能不让他痛恨!微一使眼色,便有文臣上前道,“殿下,岳飞灵抗旨不遵,又带尸首生闯早朝,此等大罪按律当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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