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怎么可能。”

赵经理不停摇头。这种事情已经够离谱了，要是传出去，那必然是古玩界的一个传奇。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地发生。杨帆声音陡然高了起来，充满了不屑。“你们连扬帮的仿古装池都认不出来，难道不是真眼瞎吗？”

这句话仿佛一道雷劈在了李成阳等人的身上。“什么，这怎么可能？”

“就这幅破画怎么可能？”

跟在赵经理身后的这几个经理都是惊呼。而李成阳则是死死地盯在这幅画上，满脸的难以置信。“居然真的是！”

这会儿有不少围观群众开始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人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仿古装池这什么意思？”

有一些喜欢书法字画的，对这些有所了解，便是开口解释起来，眼神也不由得充满了激动。“简单地说，这就是一种书画的装裱技巧。”

“只不过这种技巧非常的高超。”

“民国年间书法装裱这一行进入到空前鼎盛时期，其中以苏扬两地最为出彩。”

“但是这门手艺传承却很艰难，更不要说其中极高难度的仿古装池。”

“据我所知，哪怕是在民国年间有这种能耐的装裱大师，也是一只手数得过来。”

说完之后看见还有一部分人，依旧是不太明白，便是又加了一句。“现在这门手艺已经是非物质文化遗产，20世纪90年代首都故宫曾经组织过一场古字画的修复工程，其中有不少国宝级的书画，文物就是靠着这门手艺修复的。”

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脸色也渐渐变得古怪，热切起来。这种装裱手法用在国宝级文物身上，那么为什么这一幅破烂的字画却能够用上。这很明显是违反常识的事情。李成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眼中却有着明显的慌张。“就算这样，那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这幅画的价值，装裱技艺不过是附加品而已。”

“最多也就是让他增加几万的价值，和我的子冈牌，依旧不能比。”

杨帆嘴角上翘。“那么这画里面的东西能不能比呢？”

说完之后便是将这幅画拿到了最中心的长桌上。这会儿所有人都已经被点燃了，好奇心纷纷围了过来。其实他们已经隐约猜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怎么可能，画里面怎么还会有东西？”

李成阳也不傻，也猜到了怎么一回事，但是却不愿意去相信。更何况这薄薄的一张纸，怎么还能藏东西呢？“那是你孤陋寡闻。”

杨帆语气中也是颇为感慨。他要不是有大道传承，估计也不会相信还有这种精妙绝伦的技艺。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接着便是让工作人员去取来一盆清水，以及专门用来装裱用的刷子。本来就是古玩节，这些东西虽然偏僻了些，但很快全都凑齐。此时已经没有人提出要离开。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杨帆。只见杨帆神色专注，手持刷子轻轻的蘸了些清水，在这幅画的左下角缓缓的波动。很快，这一片区域便被清水湿润。借着杨帆手指轻轻揉动，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硬生生接了一层薄薄的宣纸出来。人群发出一声惊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鬼斧神工的技巧。这一张宣纸薄得几乎透明，谁能想到竟然可以揭下来？然而这并不算结束，只是一个开始。在之后的足足半个小时内，杨帆以这种极其繁琐的手续硬生生在这幅画上揭下了整整三张宣纸。到最后才让这幅画露出了真面目。此时在桌子上的一共是两幅画，前面三张是之前那个着力不堪的仿作。剩下的一张则是瑰丽雄奇扑面而来。一尊天神端坐正中周围则是文官侍女。以及仗剑的武士，还有被两尊神所收服的巨龙。只看了一眼。人群最前方，有人眼睛看见之后，先是一阵接着激动得满脸通红惊呼起来。“我的天呀，这难道是天王送子图？”

杨帆看着眼前这幅画也忍不住地震撼。他之前也不知道里面这幅画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光芒耀眼。可曾知道露出真面目之后，竟然是画圣吴道子的天王送子图。哪怕这只是其中的1/3，但已经足够惊人。“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李成阳神色呆滞，喃喃自语。“我操，不会吧，还真的是，我刚刚上网搜了一下，一模一样。”

这几句话直接点燃了炸药桶，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一个个拼了命地往前地往前冲。这让主办方的安保人员吓了一大跳，不得不拼命过来维持秩序，否则的话便要发生人群践踏事故。过了好一阵子现场才勉强安静下来，但是气氛却依旧热烈。毕竟这可是天王送子图啊。在历史上，如果非要给这些画作排个名，这幅画就算不是前3，也绝对能进前10。“不对，不可能，这幅画也是假的。”

可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李成阳突然吼了起来。杨帆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李老师愿赌服输啊，要是我输了绝对扭头就走，不在这胡搅蛮缠。”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语，李成阳脸色别提有多么地看。但是却依旧不愿认输。“谁都知道天王送子图的原作在樱花国立美术馆。”

原本热切的人群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相当一部分人都是愤愤不平。华夏有无数珍宝都流落国外。李成阳看着众人神色像是抓到救命的稻草。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认输，否则的话，不仅仅是他的名声全完了，那一座私人博物馆也要拱手相让。“所以说你这个肯定也是假的。”

杨帆眼中古波不惊。缓缓说道。“可如果他们那个是假的呢？”

如果是假的，自己不可能看到那样耀眼的光芒，这东西肯定是真不会有错。“怎么可能？”

众人都是纷纷议论。那可是国立美术馆，怎么可能看错？虽然对于樱花果大家都没有什么好感，可是总不至于人家连真假也分不出来吧。杨帆缓缓呼出一口气。他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可否耽误大家一些时间，听我讲一讲，一个猜测出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