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毒发?”
“不,大概……六七日前,还有一次毒发。”
许太医沉思片刻后回禀,“回王爷,萧侧妃确是中了毒,但是一种慢毒,短时间内不会危及性命,只会在受了牵引刺激的时候,才会气血上涌导致毒发。”
“牵引?刺激?”
段容舟一挥手,沈流便命人把那桌子残羹剩饭带了上来。许太医先一一检查了菜,确认全都无毒,又想了许久,才跪下复命。“回王爷,微臣……实在不知萧侧妃中的是什么毒。”
许太医面露难色,“微臣从未见过这种毒,十分古怪,渗入血脉,遍及全身,却又不会短时间内要人的性命。”
“这种毒似乎会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让身体变得异常脆弱,着凉受寒、或是骤然大补,都会牵引毒发,就像身体有任何不适,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萧侧妃身体虚弱,这与……与身上的伤有关,说来也奇怪,这毒早该发作了,偏偏压到了今日……”许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喊,“也许是最近养病,萧侧妃吃饭多有忌口,清汤寡水,刚吃的东西骤然有些油腻,才会……”段容舟紧紧攥着手,“你只说,现在改如何。”
许太医连忙起身,“微臣虽不能解毒,却可以配一副药来稳定萧侧妃的情况,喝下药后,或许能够转醒。”
段容舟一摆手,许太医连忙下去开药了。他原本还打算再问赤鸢几句,可是转念一想,她是萧府的人,必定不会如实相告,便作罢了,只留下了一句,“照顾好她。”
“王爷,是否需要我彻查此事?”
沈流低声问。“查,太医院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就去外面查,务必给我查清楚,她身上的毒是什么,又是哪里来的。”
段容舟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晋王府的一次小骚动,就如同砸入湖水中的石子一样,只是暂时地掀起了一阵涟漪,当微风拂过时,那点涟漪又很快归于平静,掀不起任何风浪来。许太医出诊完后就被晋王府规规矩矩地送回了太医院,对外也只说萧侧妃身子有些不爽,外面的大夫看不明白,才找了太医过去。有人议论晋王贤德大度,不仅忍了这桩婚事,竟还肯请太医来给她医治。在段容舟的美名在外传播的时候,景王府却气氛有些不对劲。“主子,太医院那边打听不出任何消息,但既是请太医去给萧侧妃医治,想必是因为她身上的毒。”
齐覆回禀道。齐覆过来回话的时候,段子楼难得有心情在书房里提笔作画。一副好好的寒梅图原本只差最后寥寥几笔便可点睛收工,可他听了这话,却一个手抖,墨汁滴落晕染在纸面上,毁了画面。段子楼摔下了笔,“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是没能查到是什么毒,但府医说已经摸清了如何用药来压制毒的蔓延。”
齐覆说,“上次王爷交给萧侧妃的药中,就加了些别的东西,确实有抑制的效果,才会拖到如今发作。”
段子楼却烦躁地皱了一下眉,“毒不是段容舟下的?”
“应当不是,否则他不会大费周章地去太医院请人。”
“那就是他?”
段子楼突然抬了一下眼。齐覆面不改色的点头,“大约是,府医说着毒很可能来自南方。”
主仆二人不知道你一言我一语地,不知道究竟在打什么哑谜。段子楼瞧着这幅已经被毁掉的寒梅图,就觉得心烦,一摆手,“把它丢了,然后替我更衣,去晋王府。”
齐覆正要去收拾画,可听见后半句话的时候却吓了一跳,“主子?当真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晋王府?是否有些太显眼……”段子楼只是阴恻恻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齐覆立刻不再多言:“是,属下去让人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