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楚小小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悄悄竖起大拇指，咧嘴一笑，“姐姐真厉害，将她们死死地制住了！”

楚风灵敛了敛眉，拿捏住她们母女二人，倒也算不上什么难事。金灿灿的太阳一落，夜色就要席卷而来，张氏见灶房好半天都没动静，怒气冲冲地掀开楚风灵的房门，“不做饭在床上待着等着生蛆？我和你姐姐都还饿着，人都晕了！”

楚风灵倚靠在床头，揉着身上的青紫，神情慵懒，“这家没了我会塌，你俩都是残废对吧？”

“你竟敢让我给你们做饭？我看你真是没被打够不长记性，等你爹回来了我非要……”张氏的谩骂还没停止，门口就传来了笨重的脚步声，探头一看，正是楚父提着鱼进门。原本面若恶煞的张氏换上了一张愁苦的脸，楚父憨厚一笑，“这么晚还没生火做饭，是不是猜到我今日会带条鱼回来？”

张氏拧巴着嘴，叹了口气，“倒也不是，就是我忙着喂猪，风灵非说我不是她亲娘，不肯帮我择菜，旁的两个孩子还嚷着不吃我做的饭，怕下毒。”

“怎会如此？”

楚父拧眉，他不相信自家娇娇弱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刚抬步走进去，楚风灵就带着弟弟妹妹走出来，男人刚要开口询问，谁料楚风灵就一副虚弱的样子摔倒在地上。“菱儿！”

楚父连忙上前，张氏人傻愣在原地，旁的两个小不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吓得孩子他爹皱纹都深了几分，“怎的哭成这样？”

楚天一鼓足了勇气，故意不看张氏，磕磕巴巴道，“姐姐身子疼得不行，后娘还非要让姐姐去做饭，说什么都不肯让她歇着。”

楚小小撅了撅嘴，诉苦道，“这哪有在自家里过的比外人还辛苦的。”

几个敏感的字眼扎在楚父的心窝上，一抽一抽地疼，他蹙了蹙眉，目光落在楚风灵露出大半截的青紫手臂上，经过揉捏，手臂大片的於痕格外可怖，后者还把手缩了缩。楚风灵摇摇头，做出委曲求全的模样，“爹，我没事，这就起来去做饭。”

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楚梦薇从屋子里走出来，脑子一热就张口道，“爹，您别信她，都是外头男人教她的把戏，这些分明都是她自己捏出来的！”

“够了，你闭嘴！”

楚父彻底发怒，阴沉着一张脸，心里想着自家孩子的委屈全是因为自己带来的人，本以为对张氏带来的孩子加倍得好，能让家庭变得和睦，如今看来，这苦都被自己的亲闺女咽了。张氏母女被这架势吓住，平日里都是见楚父和和气气的，哪会冲她们多说一句硬话。楚父把带来的鱼拍在案板上，沉着脸，“橱柜里还有些咸菜，你们娘俩就先将就将就，反正饿得紧，吃什么都是香。”

“凭……”楚梦薇不甘心地看着砧板上肥美的鱼，却被张氏拉住了衣角，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