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婶儿见楚风灵不搭理她,人都要气得七窍生烟了,她可跟那些对楚风灵改观了的妇人们不一样,她始终觉得楚风灵就是小狐狸精,装模做样地勾引这个那个。否则以他们楚家现在的困难程度,怎么可能吃得起红烧肉啊,他们家都不怎么吃的,而且再加上那两个孩子越吃越胖,这大婶儿便更加确定楚风灵必定有鬼。只是因为村长上一次不允许大家再多说什么,她这才不在明面儿上多说什么,关起门来的时候对于楚风灵的恶意可一点儿都不曾减少。她在楚风灵这里没有占到便宜,只能是恶狠狠地继续去盯着自家的孩子,就跟要在孩子的身上盯出来一个洞似的。楚小小刚才正好看见了那个大婶儿看向姐姐的眼神,她默默地抱着碗对哥哥说:“哥哥……”还没有说完呢,楚天一便打断了楚小小的话,很冷静地说道:“吃你的饭就好。”
那个大婶儿曾经伤害姐姐是明摆着的事情,但是姐姐身为局中人都不曾说话,他们就更不能说了。之所以可以挤兑那些小男孩儿是因为他们是平辈,而这位大婶儿不同,楚天一做不出要顶装长辈的事情来。起码现在做不到。楚风灵也是听见了楚天一的话,心口更加放心楚天一,照这个发展趋势下去,楚天一很快便能够长成一个足够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外面的大婶儿盯了儿子很久都没有被儿子发觉,可见这红烧肉对儿子的吸引力是有多大啊!她恨得要命,直接走过去一把手伸到儿子的耳朵旁边,一掐一捏,那动作连贯到旁边的孩子吓了一跳,还震惊到怎么无声无息就多了一个人啊。那男孩儿看到是自己娘亲,顿时都吓软了,他的娘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啊,一把手便将人给从地上提了起来。周围人看着都觉得疼。楚小小也是看见了,赶紧放下筷子护着自己的耳朵。楚天一闷闷地笑了,只用让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嘲笑楚小小道:“又不是掐你,你捂什么耳朵?”
被哥哥这么一点,楚小小这才是放开手,撅着嘴巴说道:“有点儿吓人,自动就以为是掐到我这里来了……”那男孩儿是真的被掐疼了,整个耳朵根儿都是红的,可是他娘一点儿要放手的意图也没有:“小兔崽子,怎的不回家站在人家家门口干嘛啊!”
这大婶儿说话的时候是故意扯着嗓子的,就连在家里躺在床上的楚业都听见了,他想起来上一次在自己家门口也是有人这样子吵吵嚷嚷的。楚业心中一惊,手上借力从床上爬起来,透过窗户的缝隙看了看外面,好像只是别人家的妇人在教训自己儿子罢了。楚业又不傻,他只要大约猜猜就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了,刚才楚风灵烧肉的味道那么香,自己都闻得香坏了,更别说别的孩子了。但是这也不至于如此对孩子吧?不过这是人家自己家里的事情,楚业不是很愿意去掺和进去,只要家里人没事就好,他放心地又靠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外面的情形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男孩子们一见来了个“母夜叉”都纷纷吓跑了,局面变成了楚风灵等三个人压根儿没有任何要出面解决那男孩儿困境,与之相对应的是大婶儿更加使劲儿的手。她在这里撒泼,可是却没有得到应该有的效果,倒是狠狠地把儿子给折磨了一顿。那男孩儿觉得又不是进去乞讨,只是在楚家门口闻闻红烧肉的味道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吧,他随着娘的手踮起脚尖以此来将疼痛减轻一些。一边踮脚,那男孩儿一边给娘亲说着软话希望娘亲下手轻一点儿:“娘,您轻点儿扯,耳朵快掉啦!这可是您的亲儿子哦!”
不说亲儿子还好,一说亲儿子那大婶儿更是火冒三丈,手上的力气更加大了。“欸哟哟,娘,轻点儿,您儿子这耳朵还想要呢!”
那男孩儿龇牙咧嘴地说道。楚天一和楚小小看着,不知不觉扑哧一声给笑了出来。在后面准备的楚风灵看了一眼,心想:坏了,我的小祖宗们欸,你们看热闹看看就罢了怎的还笑出声音来了呢!怕他们会惹出祸事来,楚风灵赶紧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将两个孩子拉进了厨房里面,伸出食指竖在嘴唇旁边示意他们别说话。直到此刻,两个孩子也意识到不该笑的,楚小小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而站在旁边的楚天一则是抿紧了嘴唇。只要他们不出去应该这件事情也赖不到他们头上来。果不其然,那大婶儿虽然是听见了一声嘲笑,可是一转头人都不见了,自然是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是气得发泄在儿子身上。儿子可是亲儿子啊,这怎么就总是做出傻事来呢!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个小兔崽子一点儿骨气怎么都没有?还敢说是我亲儿子啊!啊?!”
不说在心里长个牙,她都已经说过了这楚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居然还跑到人家门口来闻味道,这可是把她的面子给丢光了。怎么,难道他家里是吃不起一顿红烧肉吗,至于来闻味道?!那男孩儿尽量踮脚都避免不了那种刺痛的感觉了,他喊道:“娘,算我错了,您放过我成么?!”
孩子的声音都变了,可见这大婶儿是用了多大的手劲儿啊。在里面听着的楚风灵和楚天一、楚小小都跟着面目狰狞,为这孩子揪心。楚风灵心想:不至于吧,这大婶儿也是过了一点儿,孩子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还至于这样子骂人啊!不过转念想想也就明白过来了,这位大婶儿是借着骂自己孩子的名头来贬低自己呢!想到这里,楚风灵不禁啧啧两声,用自己儿子来挤兑一个跟她搭不上边儿的女子,真的是够狠的啊!“走,回家!”
大婶儿冲着楚家厨房的方向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儿,然后提着儿子的耳朵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