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连火宗北城的交易所后院,鼓楼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袍子,在他的袖子上绣着一圈淡青色的云纹,代表他是交易所的管事,身份非同一般。这就是少宗主给鼓楼的奖励,他要让人知道,只要是真心投靠他的,哪怕是一条狗,他也要让它成精。连火宗北城交易所管事,管着半座城的材料交易拍卖,日进斗金,财源滚滚,是个极有油水的活。照理来说当了这样一个管事是件极为开心的事,但是鼓楼的脸色却阴沉得要滴出水来,脚步急促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半个月了,你们居然连个人都找不到,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鼓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程锦踩在他脸上的那一脚还依然清晰地印在上面。自从投靠了少宗主之后,他在连火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那些内门弟子看见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一年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何曾被人这样欺辱过?“王木,有本事你躲着一辈子都别出来,否则我要让你知道,这个苏城,究竟谁说得算?”
王木是程锦削面重生后的化名。鼓楼咬牙切齿,看着后院里的所有人都仿佛看见仇人一般,怎么看怎么不爽。突然一个连火宗的打杂弟子匆匆进入了后院,阿谀地禀报道:“报告管事大人,我们发现王木的踪迹。”
鼓楼突然停住了,双目瞪得滚圆,急切地问道:“在哪里?”
那名弟子说道:“大人料事如神,说他在北城那家买了战偶,就一定住在附近,所以我们派人盯住了交易所周围所有的街道,果然让我们等到了!”
“好,干得漂亮,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就喜欢办事机灵的。”
鼓楼哈哈哈大笑,一扫方才的郁闷,仿佛程锦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刚走出后院,就对身边的弟子吩咐道:“给我调集连火宗在苏城的一个执法小队,不,两个执法小队。王木小畜生,老子今天看你怎么逃?”
旁边的弟子听了大吃一惊,向鼓楼确认道:“大人,执法小队都是宗门长老管理的,我们哪调得动?”
“废物!”
这回骂人的不是鼓楼,而是刚刚来报信的弟子,“执法队是长老在管,但谁让你去找长老了,你去找执法队的队长,就说管事大人让他们帮个忙,看在少宗主的面子上,难道他们会拒绝?”
那名弟子又回过脸来,冲着鼓楼谄笑,“您说是吧,管事大人!”
“嗯,不错,就照他说的办!”
鼓楼点点头,对那名弟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话,小的叫都木。”
“很好都木,以后你就跟着我。”
“好嘞,大人!”
鼓楼得知程锦的消息之后,带着都木迫不及待地赶到发现程锦的地方。对于鼓楼要采取的行动,程锦实在是太了解了,所以当他对鼓楼起杀心的时候,就故意在连火宗的眼线面前露了个脸,他不怕鼓楼不上当。果然,当他在街上溜了一圈的时候,立刻就有连火宗的弟子去通风报信了。不一会儿,又隐藏在暗处的程锦就看到鼓楼带着两名连火宗的执法者赶了过来。“果然!”
程锦看到两人袖子上的黑色标记,立刻就清楚了他们的身份。执法者在连火宗内有着超然的地位,一般都会挑选宗门内修为极强的弟子加入其中,专门用来维护宗门内外的刑罚事宜。通常都由连火宗的大长老执掌,而被任命为小队长的弟子,都拥有凝气七层的实力,甩了鼓楼不知道几条街,这样的人还是被鼓楼给叫来了。每一个执法小队都有六人,两队就是十二人,如果十二人齐至,那么程锦绝对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程锦要在执法队的眼皮子底下杀掉鼓楼,可见是多么疯狂的行为。他就是这么做了!身形一闪,程锦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鼓楼的面前。远处的鼓楼看到程锦后,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疯狂地追了过来。“王木,你哪里走。在我连火宗的地盘上惹了事,还想跑吗?”
被程锦踩脸的事情毕竟太过丢人,鼓楼也羞于说出口,只跟执法队推脱程锦打伤了连火宗的弟子。程锦一句话也不说,快速地向城外走,速度之快,就连两个执法者也吃了一惊。那两个执法者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可不是鼓楼那样靠丹药堆积起来的凝气五层修士,眼光毒得很。一个人是不是高手,看他走路的姿态和速度就能一清二楚,“这个王木的修为起码在凝气三层之上。”
听到执法者的话,鼓楼不屑地笑了下:“那又怎么样,你们执法者最低的都是凝气五层,不会怕了一个凝气三层吧?”
“那不会,既然犯了事,杀了就是了!”
两个执法者淡淡一笑,展开身形追了上去。速度之快,同样不弱于程锦。鼓楼也紧跟其后,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神情。四人三追一逃,快速地出了城。苏城的周围到处都是崇山峻岭,森林的深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凶兽,这些凶兽无比强大,根本不是低阶修士能够招惹的。但他们同样是制作战偶的珍贵材料,因此又产生了许多捕猎凶手的队伍。这些暂且不说,且说程锦跑到森林边缘终于停了下来。鼓楼的实力不如三人,跑得气喘吁吁,看到程锦停下来,脸上充满了狞笑,“跑啊,怎么不跑了,有种进森林啊!”
当日程锦给他的羞辱,进入一股脑地全部涌上心疼,他恨程锦有多深,现在的心情就有多畅快。“小畜生,那天你不是很爽吗,今天怎么落在我手里了,嗯?你说我是将你的脚筋挑断呢,还是将你分尸的好?”
程锦站在一块山石上,脸上充满了讥讽,“鼓楼,你还是死性不改,我说过,愚蠢和睚眦必报不能同时拥有,你偏不信!”
听到程锦的话,鼓楼脸色大变,惊慌地叫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