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钦源这话听起来客气，但是实际上，已经等于是把周氏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了。偏偏周程方现在还不能反驳。贺羽知道，何钦源是因为介意今天白天周程昱对自己的态度，所以才故意挤兑周程方，想帮自己出气。他刚刚没有拦着，其实也是故意让何钦源这么做的。他们是温南初的人，周程昱退了温南初的婚，现在还羞辱他们。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现在何钦源说得差不多了，周程方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目的达到了，贺羽才开始跟何钦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周大少，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心直口快的，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程方干笑了一声。他刚刚还请贺羽不要因为周程昱的口无遮拦生气，现在哪有理由因为何钦源的几句话就记恨？举起杯子，周程方说：“不得不说，这次JI的想法非常好，这个一等奖，你们实至名归，我敬贺总。”

贺羽没有推辞，跟他碰了一杯。一杯酒下肚，周程方又说：“对了，我想跟贺总问问，这次的研究，贺总打算后续怎么做呢？这个义肢怎么推出市场？”

周程方是真的看重这次JI的设计，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参与。可何钦源却在这个时候又说话了：“周大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但是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我都只能遗憾地告诉你，JI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而且不准备跟别的公司合作，所以请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周程方没有完全相信何钦源的话，而是看着贺羽问：“贺总，是这样吗？”

其实以前JI确实没有跟别人合作过，这次的事他还没有跟温南初讨论过。但是何钦源都这么说了，他们跟周氏又不是关系多好的兄弟企业，他当然不能在周家的人面前打何钦源的脸。于是他点了点头，“是的，周总应该也知道，我们公司从来不跟别人合作。”

周程方笑了笑，“是我唐突了，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本来以为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谁知道，他居然话锋一转，问：“既然这样，那今天傅小姐为什么会跟你们在一起？”

贺羽本来要再喝一口酒的，杯子放到唇边却停住了。他突然明白了，刚刚周程方跟自己说了那么多，其实都只不过是在放烟雾弹而已。他真正想知道的，是这个。温南初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何钦源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看着周程方的眼神也变了。因为知道周程昱没脑子，所以何钦源也不怎么看得起周程方。现在看来，是他小巧了这个周家的大少爷。贺羽脸色不变，嘴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周大少以为是为什么？”

周程方耸了耸肩，“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也好奇。”

贺羽低眉一笑。“说起这个，其实……我们跟傅小姐是朋友，听傅小姐说，周家二少爷似乎跟她之间有过一些误会，她知道我这次来国外参加这个比赛，而且可能和周家对上，所以就来了。”

周程方的脸色一僵。他不知道贺羽说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但是贺羽说到周程昱和傅婷婷有一些误会的时候，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周程昱曾经sao扰过傅婷婷。难道就因为这个，让傅婷婷记仇到了现在？周程方有些无奈，对于这个弟弟，他也实在是无力吐槽了。“是我冒犯了。”

周程方颔首道歉。之后再也没有跟贺羽打听过关于温南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