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根手指之间有茧子，这是长期滚动炮制药材留下的痕迹，读书又抓药，也侧面说明了他是个勤奋的人。一个节俭又勤奋的人却出现在聚回楼和人攀谈琐碎，大概率是他在这次秋闱榜上有名，他应该是来跟谢韫玉报喜的。“恭喜你考中了举人，什么名次？”

“第二名。”

季未很骄傲：“先生特意在聚回楼定下酒来给我庆祝。”

谢韫玉觉得顾留春无所不知。顾留春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只是站在谢韫玉的身边，不动声色地问：“有没有把握明年春闱考中状元？”

季未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不由自主的就紧张起来，“我会尽力的，但是据说杜升要参加春闱，他过目不忘，熟读百书，我恐怕难和他较量。”

顾留春挑眉，微蹙的眉宇像是山峰的一角：“杜升？那的确挺难的，估计没人争得过他。”

谢韫玉好奇道：“杜升是谁呀？听上去这么厉害。”

顾留春神色复杂，不太想提，但她问了。“十年前，杜丞相谋反，家中养门客三千，陛下爱惜人才，赦免了这些人罪，还愿意重用有才学之人。杜升便是其中之一，他少年便有神童之名，拜丞相为师，十四岁便考中了举人，春闱前三天，杜丞相出事，他就直接弃考了。大家都很惋惜，本来他是所有人心目中预定的下一届新科状元郎。”

谢韫玉思索：“当年他都弃考了，这都十年了，他突然想开了？”

顾留春也不知道，但他本能的觉得这不是个好消息，京都最好的就是风平浪静，一旦有波澜……他把心中想法都咽了下去，只督促道：“榜眼探花都是陛下亲点，春闱结束还有一场殿试，你若能占据前二三也很厉害。”

谢韫玉笑着说：“目标不要定的那么高，我的要求没有那么大，考上就行了，二甲都行。”

季未笑的时候五官都跟着动，“我一定不会辜负秦国夫人的提携之恩，一定会努力考上的。这位郎君的寄予厚望我也会努力的，不知怎么称呼？”

顾留春：“我叫文晏。”

谢韫玉：“是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