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柳妃一夜之间突然得了怪病,不治而亡。宫中人素来都知晓,二哥的生母早在他出生时便已逝世,母凭子贵,可儿子若没有了母亲的扶持,也成不了气候。”
楚笙瑶说到这,眸子里刻上了一层一层的悲哀,她自顾自地拿起那桌上的玉壶,沏了一杯茶,接着说,“这多年里,与二哥最为亲近的便是柳妃,如今,柳妃一死,二哥便是再没了靠山。他偷偷溜进柳妃的玉堂殿,竟是翻出了一个木偶人,扎满了银针,上头写的竟然是柳妃和他的生辰八字,二哥立刻是恼火了,顺手拿起侍卫的长剑,见人便杀,整个玉堂殿几乎是血流成河。因为此事,皇叔大怒,要把二哥贬为庶民,朝中的人大气都不敢哼一声,可六哥却是站了出来,为二哥求情。就这般,二哥此后便死心踏地地跟着六哥。”
她说着,脸上的敬佩之情硬生生地露了出来。如此这般不计前嫌的男子,当真是真男儿。楚笙瑶这般那般地想着,却不知此后的,她所认为的真男儿,是如何,想要毁了自己。“这些年来,众皇子中,最出色的便是六哥,据说,皇叔已是隐隐有了立为太子之意。”
她饮了一杯茶,轻轻笑道,看着他说,“可巧的是,这时三哥你回来了。”
“如此说来,我倒是要好好适应一下这些年宫里的变化。”
他低声说着,眉心皱在一起,填成一个“川”字。“对了,还有件事。”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把玩在手中,“几年前,我曾听人说,这左山以往并不叫左山,似是之后换了姓。”
她细细想着,然后说,“换姓那年,好像就是习将军入狱那年。”
“习舒征?”
他把那老远之前的记忆搬了出来,那时候,总是听母后说,习将军战功赫赫,是父皇的左右手。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又换回那个话题,“左山之前的姓,消息不知是被谁封锁了,倒是无人知晓。”
然后她便一脸欠扁地样子对他说,“三哥,我可是知道噢,你要不要来求我告诉你?”
他送了她一个白眼,慢悠悠地道,“说不说随你。”
“无聊。”
她悻悻地道,还是说了出来,“据说,他之前是姓贺,名叫什么便无从得知了。”
“贺。”
楚凉尘默念了一句,之后对着那角落里的贺之铭道,“之铭,你可曾听过?”
那女子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去,竟是才发现这还有个人。她似是觉得这身形甚是眼熟,一步一步地挪过去,小脑袋垂在他身边,探了探。“加贝?”
她试探性地问道。“郡主万福。”
贺之铭恨恨地咒骂了一次楚凉尘,何时不叫他,偏偏在这郡主兴致失了的时候叫一声他。贺之铭退开了几步距离,依着惯例欠了身子,低着头,答道。不知为何,他那几点滥情,是丝毫都不肯给她,丝毫不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