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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那句未出口的话,他来不及对她说,就成了别人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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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静的小路旁,挂着几架盛开的蔷薇,柔条披挂的枝叶上,缀满了朵朵圆润的花,芬芳呈着媚气。三五朵蔷薇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着,却热闹在枝头,眼观眼看,有了一种古朴古丽的美。几步远处,一女子信步悠然地走在小路上,眉眼虽含着笑意,却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教人看出一份苦涩。底下的小路,是上好的青石砖,可她却走得脚底生凉,心上甚是冰凉。清风徐徐地飘来,划过清凉的空气,留了一道若有若无的伤痕,带着淡淡的花香拂乱了那女子的鬓发,拂乱了她眉梢的哀愁。她一袭月白淡锦长衫,外边浅浅地搁了一件软轻捎,宛若瀑布一样的长发从中挑了一半浅浅绾起,斜插上一枝琉璃珠花钗,下边的发丝松松地编成一个流花,留了些许垂在肩下。柳眉淡淡地扫过黛笔,精致的面容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的容颜,比起那艳丽绽放的蔷薇,都要美上许多。她旁的女子着一身黄色的宫装长裙,随在她左右,慢步走着。手指替她撩下那盛开的一簇枝桠,她却阻了,随意地抬起手来,触了触那朵含苞待放的花儿,花蕊冰凉凉的,竟也是凉进了她心里。女子顿了顿,然后浅浅笑了笑,轻轻松了那枝,默然地收回了目光。也许所有的人,在她心上黯然的那一刻,手上的动作会不自觉地,愈发的温柔,愈发的多愁。黄裙宫装女子若有所思地叹了叹气,不为她自己,只为她身旁,这样一个绝美的女子。她叹着,忽然瞥见前方搁着的石桌,扬起眉目来,轻轻说道,“姑娘,去那青石桌旁歇息下吧。”

女子暗暗应了声,然后慢慢朝那走了过去,优雅地坐下,垂眸看了看一地的落花。这花开得再艳、再美,也终究躲不过宿命,终究是要落的。浅儿看着她那般似笑非笑的样子,着实让她心疼。她拾起桌上的花青瓷茶壶,浅浅地斟了一盅,递给她,道,“姑娘,你看这遍地的花,多美啊。”

邢九堇信手接过那茶盏,青花瓷的,淡淡的蓝色如那淡淡的蓝天,清澈,明朗,她端详了许久,才抬起眼看她,略扯出一副笑容,幽幽地道,“春去秋来,花开花败,古往今来,逃不了的。”

语尽,青瓷杯沿被她抵在唇边,轻轻抵着,她垂眉看着杯中平静的茶水,无波无纹,不禁感慨,这般小的容量,也确实容不得它自由自在的流动。她稍是晃了晃瓷杯,便又抬起眼来看着那满堂的花色,又是笑了笑,那般的笑意,就连花儿都为之倾倒,逊色了几分。随之,她静静地坐着,睁着眼看着,似是在赏花,又似是在发呆。良久良久,这般安静的气氛被一阵不合时宜的脚步声打破,老远老远地传了过来,她未曾回头便就听见那细嫩好听的嗓音,好听得让她嫌恶。“邢姐姐,这般美的花儿,何不折一只下来戴上?”

来人一身蓝色的翠烟衫,长发戴上一枝精致的点金滚珠步摇,缓缓地朝她走来,流苏缕缕,泠泠作响,她微微地笑着,手指伸长,在上边折了一朵下来,放在鼻下浅浅嗅了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邢九堇闻言,抬了眸,淡淡地看她一眼,便立即移开了目光,望进她身后的折下的枝桠,枝上渗出的汁液,她出神地看着,却不知到底在看什么。习松儿瞥着她那般漠然,不理会的样子,顿时怒由心生,狠狠地看她,抬高了音调,呵斥道,“邢九堇,你可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她静静地听着,也懒得出声与她说些什么,嘴角只扯了扯,划出了一抹嘲讽,继而慢慢地盯着手中的瓷杯,喝下茶水。清清淡淡的味道,正如她现在这般,暂时褪去了锋芒,弃了铅华。她见她无视她的言语,还那般悠闲地品茶,愈发是怒了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盏,冷冷斥道,“本宫是这越王府的王妃,你不过是个寻常人家,见了本宫,应当行礼!”

她轻抬美眸,伸手拦了一旁的浅儿,风轻云淡地问道,“我若不行礼,你又当如何?”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嗤笑着看她,身旁跟着的宫装女子竟是伸出手来扯她的手臂,扯得狠,仿佛是要把她扯得跪下一般。邢九堇冷冰冰地瞥了她一眼,唇角上勾,轻笑着,狠狠甩开那宫装女子,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言语中带着冷冷的寒意,席卷而来,“你若是再敢碰我一下,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随之她偏了偏头看向那蓝衫女子,平静的眸子看她,却分明让她感到浓浓的危机感,“习松儿,我懒得与你纠缠,你最好识相,离我远一点。”

一语既尽,她片刻不逗留地撤掉目光,看了看浅儿,淡淡使了个眼神,便径直走上那冰凉凉的小路。习松儿浅浅笑着,看着她那般嚣张离去的背影,倒也不急,只在她身后扬了声音,呼道,“邢姐姐,你可知晓,大婚那日,本宫附在哥哥耳边说了什么,便让他毫不犹豫地弃了你,与本宫成亲?”

道完,她浅然笑开,优雅地坐下,提起那花青瓷茶壶,幽幽地晃着。她不去看她,却也深知,她必定会停下,必定走不下去。邢九堇曼步走着,可听着了她的话之后,双腿就那样不自觉,不安分地停了下来,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半分移动不得。她无力地自嘲,索性停在原地,却死命地不肯回头,只静静地站着,眉心却皱得像刀割过一般的狰狞。她始终记得那日,楚凉尘抓着她丢给他的红嫁衣,叫住她,想要开口,可习松儿却及时的喊住他,附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他听完脸色就变了,那句未出口的话,他来不及对她说,就已成了别人的新郎。她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话,让他突然那般决绝地放弃了她,决然地背弃了他对她的誓言。可是她也不要去问他,没有勇气去问他,怕是一问了,听到了不称她心的回答,便就心如死灰了。习松儿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抬了抬手,一旁的岚儿便伸出手去让她搭着,她慢慢地走到她跟前,姿容娇贵的样子,淡淡道,“本宫告诉你好了,那日,本宫与哥哥说,若他娶我,北格便可助他一臂之力,登上皇位。”

她轻轻地说着,声音明明那么轻,却教她深感那么重,重重地压在她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随即那习松儿越发是笑得得意了些,葱指竟还是抬起她的下颚,仔仔细细地端详她,道,“你看,任哥哥如何喜欢你,如何对你好,可一旦搭上了这皇位,便什么都比不上了,什么都可以抛弃了。”

江山如画,如画江山,怎是她一介小小女子可以比得上的?若他登了皇位,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的,又何愁得不到美人陪伴左右?何苦为了她,丢了这天下?丢了这大好河山?可不都说这世上的痴情男子,个个,爱江山更爱美人。可是邢九堇忘了,花花从未说过他是痴情男子,也从未说过,他不爱江山。她确实没有那个福气,得到一人,爱她,胜过江山,胜过天下。她呆呆地,全然不顾下额还搁在她手上,木然地愣着,眼角早已泛了红,潮湿了一片,生生地落下泪来,滴滴打在习松儿手背上,打得她生疼。习松儿嘲讽似的缩回了手,嗤笑着她的矫情,又言,“还有,本宫奉劝你一句,倘若你不希望哥哥他受苦,最好不要和他太过亲近,否则,到时候惹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邢九堇深闭了闭眼,任泪流下,却是听出了她这话的弦外之音,忙是偏过头来,满眼复杂地看着她,问她,“你对花花做了什么?”

“本宫怎会对哥哥做些什么?左右不过是让他不要去碰其他的女人。”

她佯装着,笑了笑,若有若无地再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手来遮了遮阳,道,“岚儿,殿下快回来了,我们去门口候着吧。”

言毕,她便是慢慢地,朝着外头走去,邢九堇黑沉着脸,追上去,拉住她的袖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她,“习松儿,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本宫做了什么,还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她打开她的手,挥了挥长袖,定定地看着她,悠然地说道,“邢姐姐,你只要记着,不要和哥哥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那哥哥便一切无事,一切安好!”

道完,她优雅地拂开袖袍,缓缓地走着,脚步生莲。她呆在原地,怔愣着看她的背影,看得她刺眼万分,看得她冷意席卷。天明明那么暖,那么暖,可她就是感觉到了冷,冷得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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