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郑朝元拿下!”
巡城御史一个手势。“哎——你们?我可姓郑,宫里的郑贵妃是我亲姐姐,我可是未来的国舅!”
被巡城官兵反手抓住的郑朝元还不忘向巡城御史再次表明自己的身份。“既然你是未来的国舅,下官自会向皇上禀明一切。”
巡城御史再次对官兵下令:“先暂押府衙,等明日皇上发落。”
郑朝元自称是未来国舅,是皇亲国戚,得罪的又是镇南王妃,皇家的事当然由皇上处置。“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未来的国舅,我是郑家人!贵妃不会放过你们!”
郑朝元的嘶吼对巡城御史来说一点不起作用,不但如此,巡城御史甚至还不耐烦的对官兵挥手道:“带走!带走!”
巡城官兵把郑朝元押走了,跟着郑朝元的那些家丁也一一被捉住一起带走。守在济仁医馆外的郑家下人一看这情况,撒腿就开始往郑府的方向跑去通风报信。“你们把这里收拾干净,也带回府衙。”
巡城御史还不忘那辆被郑朝元砸的乱七八糟的马车,吩咐手下的那些小兵搬到府衙。这可是重要的物证,搞不好还要出现在皇上的议政殿上,当然要带走。“惊扰了王妃,是下官的失职,王妃可需要下官派人护送?”
巡城御史挺会来事儿。“不必。”
夏清姿拒绝了巡城御史的好意。从济仁医馆道王府的路走着也没多久,有月落一个人保护她足够。巡城御史没有强求,只是吩咐几个官兵远远的跟着夏清姿和月落,眼看着人进了镇南王府才算完事。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没有引起夏清姿的注意,却瞒不过月落,更瞒不过楚天擎。镇南王府里里外外明处暗处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那些官兵前脚回了京师府衙,楚天擎后脚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郑家的嫡孙少爷?”
楚天擎一只手的大拇指不断的摩挲着另一手上的扳指。早朝的时候皇上才下的决定,估计这时候圣旨还没传到郑家,郑朝元能大张旗鼓的喊出自己是未来国舅,那就是郑家已经知道了这事,消息够灵通的。“去告诉巡城御史海升,他今天做的很好。”
郑朝元人在府衙,楚天擎这个时候派人去告诉那个巡城御史做的好,那就是明着对上了郑家。楚天擎马上摊开纸笔,沾了墨汁之后快速的写好了奏折对暗卫道:“即刻让人递上去。”
郑家老太爷空有个国公的名头却没实权,郑贵妃在后宫更不可能干预顺天府衙的人放郑朝元出来,但皇上可以。楚天擎要做的,就是阻止皇上私自放郑朝元出府衙,递上奏折是告诉皇上,郑朝元得罪的不是别人,是他楚天擎的王妃!郑朝元一个小小的世家之子打砸了镇南王妃的马车,又打伤了镇南王府的侍卫,这事是大是小到底谁说了算还不一定。郑家老太爷得知郑朝元被羁押在顺天府衙后,先是派人进宫通知郑贵妃,自己又带上银子车马不停的去了顺天府衙,好歹打点一下,让自己的嫡孙不至于在府衙的牢房里过的太艰难。顺天府尹看在老太爷的面子上收下了银子,自然也吩咐下面的人对郑朝元多多照顾。而宫里,皇上没等到郑贵妃来,就先看到了楚天擎递上来的折子。“啪”的一声,皇上生气的把奏折扔在了御案上。“皇上?”
德公公正端着茶伺候呢,被吓一跳。“这个郑朝元,简直要气死朕!”
“郑朝元?不是贵妃娘家的亲弟弟吗?”
德公公低头,那奏折上带着镇南王府的标志,就是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哼!郑家怎么会养出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皇上气的把奏折翻开让德公公看看郑朝元都做了什么。德公公吃惊的盯着国舅两个字:“皇上,这……”不怪皇上骂郑朝元上不得台面,皇上早朝的时候力排众议,好不容易立了郑贵妃为皇后,现在郑朝元出来这么一闹,让那些朝臣知道了又不得了。“国舅?那也得看朕!朕说他是才是!朕说他不是,他什么都不是!”
可不是么?皇上册立郑贵妃为皇后,郑朝元才是国舅,要是皇上册立萧妃或其他妃嫔为皇后,那这个国舅和郑朝元八竿子都打不着。“皇上,您喝杯茶消消气。”
德公公递上茶杯后又说道:“恐怕贵妃娘娘也知道了,您得想个法子先放贵妃的弟弟出来才是。”
郑贵妃知道了,应该很快就会来找皇上,无非是哭闹或者讨好的让皇上放了郑朝元。可……“他打砸的是夏清姿的马车,伤的可是楚天擎的人!”
皇上气的根本就没喝那杯茶:“你说他得罪谁不好,非得去招惹镇南王府的人!”
得罪别人,就是被朝臣弹劾也没大事,郑家赔点钱,皇上再从中周旋活活稀泥也就过去了。可楚天擎是个不吃亏的主,夏清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打又砸还伤了人,镇南王府要是肯放过这件事就见鬼了。还有最重要的,那些言官会不会借着这件事弹劾郑家教导无方,继而反对册立郑贵妃为皇后?这才是麻烦!说到底,皇上是真不愿意因为立后的事在朝堂上和那些朝臣应付周旋。“皇上,何不问问镇南王府的意思?”
德公公是最了解皇上的人,既然非要立后,皇上也是希望和自己最宠爱的女人携手江山。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那就是先探探镇南王楚天擎和王妃夏清姿的口风,看他们想要怎么样。郑家是肯定要出血的,不就一辆马车吗?赔!要钱赔钱,要马车赔马车。“你以为天擎想要什么?”
皇上不满意的瞪了一眼德公公。德公公想的太简单。镇南王府的农庄和良田是王公大臣中最多的,能在乎一辆马车?能在乎银子?谁让郑朝元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了夏清姿,而楚天擎无非是想给夏清姿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