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问的就是南唐皇室。“皇上……可能快撑不住了。”
根据宫里传来的消息,南唐皇帝目前的状况很不好,已经连续三天没有上朝了。三皇子的母妃是希望三皇子尽快赶回去,万一南唐皇帝真的不行了,也好让三皇子及早的控制住局面。“马上去准备,我们即刻启程。”
三皇子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可殿下身上的伤?”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走?“无碍,去准备马车。”
这个时候,他就是躺在马车里回南唐,也不能再继续留在驿馆里干等着。他不清楚南唐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怕他的父皇万一坚持不住,他在南唐的一切将会化为乌有。在皇室长大的他很清楚,历来的皇权之争的结果永远都是成者为王败者寇。作为一个有实力的皇位竞争者,他只有两条路,要么,成功上位;要么,丢掉性命。和丢掉性命相比较,身上的这点伤算什么?!谢琰对三皇子做的这个决定也没有任何异议,他比三皇子更急,三皇子能否成功上位,直接关系着他们谢家的生死荣辱。尽管他和三皇子身上都有伤,但有不少随从跟着,还可以花重金请个医术好的大夫一路照料。谢琰和三皇子商量好改乘马车离开天历,并将文书递交给天历皇帝告知此事,可文书还没送出去,就有下人急匆匆的跑进来。“三殿下,谢公子,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官差!”
下人刚刚禀告完,三皇子和谢琰就听见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听上去人数不少。驿馆内的主事也一路小跑的跟着进来,驿馆主事认得出,来人都是顺天府的官差。还没等驿馆主事解释,谢琰就率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等奉命捉拿混进京中的暴徒。”
为首的顺天府官差说道。听到官差说是来捉拿暴徒,谢琰倒是没有理由阻拦,可这里是驿馆,驿馆里除了他们就再没别人。“你们去那边仔细的搜!剩下的跟着我来。”
为首的官差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并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准备进三皇子的房间搜查。“这是三殿下住的地方,我看还是免了吧。”
谢琰挡在门口,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天历这些大头兵有没有搞错?南唐三皇子身份贵重,岂能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进去搜查的?“三殿下昨晚被暴徒打伤,万一三殿下因你们擅自闯入受惊吓而导致伤势加重,你们可要承担后果。”
谢琰这句话,让顺天府的官差停住了脚步。南唐三皇子来天历是受邀庆贺立后大典的,正是因为南唐三皇子被暴徒打伤,他们才奉命到处捉拿暴徒。退一万步讲,搜不到暴徒还好,要是真的有暴徒藏匿在驿馆里,互相动起手来,暴徒狗急跳墙的情况下,难免不会伤了南唐三皇子。他们只是普通的官差,拿着微薄的俸禄,得罪不起权贵,尤其还是南唐的皇子殿下。顺天府的官差此刻进退两难,他们搜查也不是,不搜查也不是。虽然是奉命行事,可搜查又怕担不起责,不搜查又交不了差。“一切都有本王承担后果!”
楚天擎的声音,很突然的从人群后方传来。和楚天擎一起进来的亲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并主动的站成了两排,让出中间的路。楚天擎一身黑色蟒袍,头戴金冠,脚上一双黑色翻毛长靴,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连带着蟒袍的衣角翻起相同的弧度。就在院子中央,有亲兵搬来桌凳,楚天擎仪态威严的坐了下来。有楚天擎的命令,镇南王府的亲兵各司其责,甚至都不需要人指挥,开始仔细的搜查驿馆的各个房间。当然,也没有忘记搜查南唐三皇子所住的房间。被镇南王府亲兵粗暴挤开的谢琰,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楚天擎道:“镇南王,三殿下可是奉了南唐皇帝的命令前来天历的使者!”
楚天擎瞥了一眼谢琰,而后一本正经的道:“本王也是奉皇兄之命,来捉拿暴徒。”
谢琰艰难的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再次阐明:“既然是捉拿暴徒,何以要搜查这里?”
楚天擎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吧?他们住的是驿馆,又不是鱼龙混杂的酒楼客栈,一个闲杂人都没有。“本王是为了三皇子的安全着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镇南王请慎言!三殿下贵为皇子,驿馆之内都是跟随三殿下的南唐人,不可能存在暴徒一说。”
楚天擎这次连看都不看谢琰一眼,语气带着威胁又霸道:“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本王说了算!”
谢琰被楚天擎一句话噎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现在可以肯定,楚天擎就是专程来找他们麻烦的!这里是天历,是天历的驿馆,他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忍着。三皇子有伤在身,他虽然出身谢家,可他在南唐身无官职,在天历更没有任何话语权。“回王爷,东院没有!”
“王爷,西厢房也没有。”
楚天擎的亲兵搜查一番后,回来如实禀报。“王爷,正房内只有三皇子一人,三皇子确实受了伤。”
最后禀告的亲兵是从三皇子房内出来的。谢琰本以为这些人搜查完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不曾想,接下来楚天擎的话让他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