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丧尸片,她看得津津有味儿。陆渊坐了一会儿,就想躺着。他很自然的躺下去,用徐影的腿当枕头。徐影吓了一跳,没想到陆渊会躺在自己的腿上。两人又不是那种关系。她的心乱得像麻绳,想理都理不清。陆渊觉得徐影的腿比枕头舒服多了,躺在她的腿上,整个人神清气爽。他抬眼,看到徐影正惊慌的看着自己,唇畔一勾:“我懒得回房间拿枕头了,借你的腿给我当枕头,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徐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连呼吸都乱了。陆渊却很淡然。躺在徐影的腿上,还能心无旁骛的看电影。……翌日,宋云潇刚把蛋糕胚送进烤箱,就听到徐影对她说:“二小那边好像出事了,警车和救护车都过去了,还不少人往那边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宋云潇走到店门口,朝二小那边看了一眼,喃喃的说:“千万别出什么事!”
脑海中浮现出小童灿烂的笑脸。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徐影幽幽的说:“应该是出事了,不然不会这么多人往那边跑。”
没过多久,隔壁卖衣服的大姐匆匆忙忙跑了回来。宋云潇拦着大姐询问:“张姐,二小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张宁眼眶红红的,有些哽咽的说:“是小童……小童出事了……”“啊?”
宋云潇大惊,俏脸瞬间变得苍白:“小童……怎么了?”
张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等心情平复了一些才开口:“我听说是小童偷了钱,他班上同学丢了钱,怀疑是他偷的,他不承认,老师把他爸叫去学校,他爸脾气暴,一脚踢在小童肚子上,小童当场就不行了……”话未说完,张宁当场就泣不成声。宋云潇的眼泪也像大滴大滴往下坠。小童……昨天还高高兴兴的在她店里吃了生日蛋糕,穿了新衣服,今天怎么就……宋云潇头晕目眩,差点儿站不住。徐影连忙扶住她。宋云潇抱住徐影,哭得稀里哗啦:“小童那么乖,昨天才过了生日,怎么就……”附近的老人看完热闹回来,一边走一边议论。“那孩子撒谎,骗他爸爸,说他学习努力,老师奖励了他新书包新衣服,今天他爸到学校,才知道是他偷钱买的,他不承认偷了钱,他爸才下了狠手。”
“就算孩子偷了钱,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吧!”
“这么小就偷钱,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不能这么说,听说那孩子还是很乖,可能是家里条件太差了,才会偷钱。”
将老人的议论,宋云潇才意识到,是她给小童买衣服和书包才惹出来的祸。悲伤,自责,愧疚,交织在一起,让宋云潇痛苦的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顾琛坐在床边,看到她醒了,高兴的握紧她的手:“你终于醒了。”
宋云潇看着顾琛,眼泪一滚而出,哭喊道:“顾琛,是我害了小童,是我害了他……顾琛,我好恨自己,我为什么要让小童保守秘密,不要告诉他爸爸衣服和书包是我买的,我害了他……”顾琛心里也很难受。昨天还那么乖巧可爱的孩子,今天就……顾琛接到徐影的电话,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面包店。他派人去学校了解情况。也派人去了医院。小童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他抱紧宋云潇,温柔的安慰:“也许对他来说,是解脱吧,这样的生活,来生,投胎到好的人家,一生被宠爱。”
宋云潇其实并不相信投胎转世的说法。但这一刻,她希望有来生。小童能投生到有爱的家庭,在爱中长大。这辈子,虽然短暂,却全是苦难。宋云潇的眼泪浸透了顾琛的衣服,顾琛拿纸巾,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眼泪不断的往外涌,根本擦不干。顾琛只能抱着宋云潇,等她自己想通,从悲伤中走出来。“我想看看小童……”过了许久,宋云潇才艰难的说出心中所想。顾琛却不赞同:“别去了。”
他担心宋云潇的身体受不了。小童的身上,还穿着她给他买的新衣服,但已经被献血染红。小童父亲的那一脚,踢碎了他的内脏,小童在痛苦中离去。听在场的人说。小童临死,都还在说:“我没有……偷钱……没有偷钱……”宋云潇又躺回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顾琛……我好恨自己……我太怯懦了……”就因为怕小童的父亲缠上自己,就让小童撒谎。小童也为了保守秘密,失去了生命。顾琛的大手轻柔的抚摸宋云潇的脸颊,温柔的安慰她:“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你只是想帮他,错的人是他爸爸,粗暴的对待孩子,那种人,就不配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