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兰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主动去抓男人的手。她怒火冲天的吼道:“你抓他的手干什么,快放手,放手!”
吴文熙不敢放。反而抓得更紧。她不敢松手,怕程兴会伤害她妈妈。所有的罪责她一人承担就好。张金兰失去了理智,巴掌一下接一下,甩在吴文熙的脸上。“放手,我叫你放手,听不懂吗……快放手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放手……贱丫头,我打死你……”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伴随着张金兰的叫骂声。“啪……啪……啪……”吴文熙的脸被打肿了,痛得发木,但她依然没有松手。张金兰暴怒的抓起吴文熙的手,狠狠要在了她的胳膊上。“嗤……”吴文熙吃痛,倒抽了一口冷气。张金兰转头怒骂程兴:“你这个狗杂种,到底给我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这么护着你,狗东西……”张金兰抬手就要打程兴,吴文熙连忙挡在了程兴的面前,张金兰落下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吴文熙这么护着他,程兴不但不心疼,反而笑眯眯的看着母女两。说起了风凉话:“我是狗东西,你女儿就是狗日的,昨天晚上是她主动的,被我干,她开心得很,抱着我不松手,她肯定喜欢我很久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程兴的表情冷漠,甚至带着讥讽,有种把吴文熙踩在脚下的快感。“啊……贱丫头……你怎么不去死……”张金兰被刺激得大喊大叫,面目狰狞,疯了般的对着吴文熙拳打脚踢。吴文熙抱着头,就站在那里,由着妈妈打。最后吴文熙被张金兰拖走,程兴还漫不经心的说:“有空就过来找我。”
他这么一句话,又让吴文熙挨了两耳光。吴文熙回头,看着程兴,眼里满是泪水,她的脸,已经成了馒头,又红又肿。程兴心里却暗暗高兴,毁掉吴桂引以为傲的女儿,恐怕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痛苦。呵,吴家欠他的,他都会讨回来,以慰妈妈的在天之灵。程兴没有钱买墓地,就把妈妈的骨灰盒放在了破旧的电视柜上。电视早就不能看了。他坐在家里的破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全家福,潸然泪下。曾经,他也有一个幸福的家。爸爸是客车司机,家境还算殷实,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爸爸去世之后,他的家就蒙上了一层阴霾。现在,爸妈留给他的东西,就只有这一套破旧的老房子了。这套房子还是他小时候爸妈买的二手房。一个单位的家属院。房子只有四十平,一室一厅,外墙是红色的砖。他的房间就是客厅外面的阳台改造的。小时候并不觉得房间小。还因为终于有了自己的房间而高兴。吴文熙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似乎又成为了他记忆中温暖的家。她甚至把床单被罩都洗了,把程兴换下来的衣服也洗了,挂在他房间外面的铁杆子上。家里的洗衣机很多年前就坏了,现在只有一个甩干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洗的。想起吴文熙,程兴有点儿不忍心,但很快,他就把自己的妇人之仁赶出了大脑。吴文熙是在替她的父母赎罪。他再怎么对她,也不如她父母给他造成的伤害大。吴家以后也别想安宁度日。程兴正准备上床睡会儿,兜里的老年机突然响了。是陌生来电,但程兴认识那个号码。他深吸一口气,接听了电话。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给你寄东西。”
“不用给我寄东西,你的钱我不要了,我把钱还给你。”
现在妈妈也死了,程兴也不想再和这个想害宋云潇的人周旋。听到程兴出尔反尔,对方怒道:“你拿了我的钱就要替我办事,钱已经拿出去了,我不会再收回,你不听话,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马上把地址发给我!”
对方吼完就挂断了电话。程兴心里犯怵。他社会经验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敢告诉宋云潇,更不敢报警。思前想后,只能把自己的地址发了过去。对方收到之后给他回了四个字:【算你识相!】一个小时之后,跑腿就给程兴送来了一个包裹。外表看起来像装的甜品。打开盒子,里面有个密封条小袋子,小袋子里都是白色的粉末。看起来和面粉很像。程兴心里害怕。把这些粉末放进面粉,不知道要害多少无辜的孩子。他再丧尽天良,也不会做这种事。程兴把粉末丢进盒子,洗了手去睡觉。他躺在床上,梦到妈妈坐在楼顶上,不管他怎么喊,妈妈还是跳了下去。程兴是从梦中哭醒的。他坐起来,对着空气,绝望的喊了一声:“妈……”这个家,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再也没有妈妈的唠叨,以前总想自由,现在,程兴只想妈妈回来,唠叨他。叫他看书,叫他好好学习。他再也不嫌妈妈烦了。程兴坐在床上,感觉到裤兜里有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拿出来才想起,是社区工作人员给他的六千块钱。还给他做了心理疏导工作。程兴当时太难过了,也不记得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社区工作人员告诉他,有困难可以找他们。程兴又把钱揣进了裤兜,然后起床出门。他走到手机店门口,看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手机店,鼓起勇气走了进去。上学期间,他一直用的都是老年机。他妈妈答应他,他考上大学,就给他买一部两千块钱以内的智能手机,让他上大学用。同学都有智能手机,只有程兴没有。他已经想了很久。手伸进裤兜,又摸了摸那笔钱。程兴相中了一部五千多的手机,是最新款,兜里的钱够了,但是他舍不得。犹豫了很久,买了个便宜的,一千块钱的智能手机。剩下的五千块钱他要存起来。买了手机之后,程兴乘公交车,去了吴桂家。过年的时候,她妈妈都要回农村买土鸡,给吴桂送过去,他也跟着去过几次。知道吴桂家的具体位置。吴桂家是小区环境很好的花园洋房,和他破破烂烂的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