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许久，楚珩终是没有说出什么，因为他仍然怕，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他不能确定。她一直在说他很好，她知道他的好，她也想回报同样的好，但，那不是喜欢。他体会过对一个女孩心动的感觉，他知道对一个人好，跟对一个人心动是不一样的。宋晓蕊拍拍楚珩小臂，“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不想理会楚楚，并没有被她烦到寝食难安。我跟楚楚同班，但她日常都当我是空气，并不是天天都找我麻烦。”

楚珩还是很想说出实情，让家里人知道他跟她只是协议婚姻也没关系，被催婚的事，他可以自己扛。宋晓蕊看楚珩不动，无奈握住他手臂晃了晃，“好啦，我真的没关系，楚楚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别想太多了，好不好？”

她软下声音，大眼睛眨啊眨地看着他，楚珩只觉得心都要被她揉碎了。“你再问我一遍。”

他压着声说。宋晓蕊都被他这样逗笑了，好想撸一撸。忍住想要抬起摸摸他头发的手，她笑着说，“我真的没关系，楚楚这件事……”“再往下一句。”

“别想太多了。”

“再往下一句。”

宋晓蕊眼睛眨了眨，眉头微蹙，然后才试探地问，“好不好？”

楚珩终于点了头，“好。”

宋晓蕊，“……”没get到他的点呢？什么意思？怎么他就笑了呢？还抬手在她头上撸了撸，那分明是她刚刚想做的事。他撸完了，手往下滑，掌住她脑袋，“宋晓蕊，以后再跟我打商量，就这样问我。”

宋晓蕊轻咳了声，“哦。”

还是没懂，她将自己的脑袋从他手里挣脱出去，转身往前两步，看着楚楚，“有兴趣看一下我是怎么给学员代练的吗？”

这突然的邀约，让楚楚皱起眉。宋晓蕊补充，“你不是一直说，我是靠着你哥，实际我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你公司虽然倒闭，但你从来不承认自己不如我吗？那就跟着看一看，我到底是怎么做的。还是，你怕了？担心看到我真的比你做得好，到时候你没面子？”

楚楚抿着唇，眯眸看着宋晓蕊，下巴一抑，鼻子里发出哼音，“谁怕你！”

“那就来吧。”

宋晓蕊淡淡一笑，叫上徐嘉嘉跟楚珩，“我们走吧。”

三人一起离开，楚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一跺脚，跟了上去。她楚大小姐的自尊，不允许她退缩。看就看，她就不信宋晓蕊真的比她强！宋晓蕊能做到，都是她哥偏爱的结果！她一定要拿到证据，看她哥还有什么话说！宋晓蕊并没有像楚楚那样，成立公司，也没有租写字楼办公。她微信喊上陈舟，让他把两个宿友也一起叫过来，大家就在学校操场集合。很快，几个人就聚齐了。陈舟的两个宿友，一个叫陈亮，一个叫汪南。大家在草地上围坐一圈，宋晓蕊问陈亮和汪南，“这次拉到的学员，你们都加微信了吗？”

两人点头，“都加了。”

“拉到一个小群里，时间就定在明后两天，这个是时间表，我们科目二跟科目三都有四辆车，每个科目每个时间段可以带四个人，你们带大家协调一下时间。”

宋晓蕊说。陈亮和汪南点头，两人拿着手机，挨在一起做自己的事。宋晓蕊又看向楚珩，“你那边车子够吗？还有司机，看能不能协调得过来。”

“没有问题。”

楚珩笑说。他也拿出自己的手机，联系钱辉。宋晓蕊闲下来，等结果。楚楚质疑地看着她，“你就是这样做的？”

宋晓蕊挑眉，“不然呢？你的租车公司不是这样的吗？业务员出去拉业务，有了业务，就协调好时间，带学员出去练车。”

楚楚皱起眉，她那边的流程的确是这样，但是，她的租车公司却倒闭了。宋晓蕊看着楚楚，“你总结过自己失败的原因吗？”

楚楚不想回答，可是她不想被宋晓蕊看扁，所以开口，“我当然会总结失败的原因，公司刚刚起步，拉业务很难，没有收入，难以为继。”

宋晓蕊点点头，“对，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个是开源，一个是节流。”

楚楚不服气，“我说了是因为我公司刚刚起步，拉业务很难。”

宋晓蕊笑了，她摇了摇头，“不，并不难。”

这时陈亮跟汪南协调好了时间表，两人在手机上做了表格，发给宋晓蕊一份。宋晓蕊保存，点头，“让他们记一下自己的时间，我也会提前打电话提醒。”

到这里，陈亮跟汪南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宋晓蕊看着他们，“你们等下忙吗？有没有时间跟楚楚同学说一下你们拉业务的方法？”

陈亮跟汪南对视，这方法本来就是陈舟教给他们的，宋晓蕊让他们说，他们没必要隐瞒。“我即将考科目二，每天过去练车，跟同期学员混熟了，考前大家都要找代练车，我就跟他们说我朋友有代练车，大家一起把时间段都包下来，我朋友能帮忙打折，别的地方六小时一千五，我能把价钱讲到六小时一千。还告诉他们这边教练会飘移，大家就都愿意过来了，并且很包容，像刚刚商量时间，大家都很谦让。”

陈亮说完，宋晓蕊就看着楚楚。楚楚微怔，似乎这样子说，的确是会让人心动，明明给了钱，却还心怀感激，不会难说话。但，她又有些不服气，“你这么便宜，还赚什么钱？”

宋晓蕊耸肩，“除了开源，当然还要节流。”

楚楚撅起嘴，嘟哝，“说来说去，还不是靠着我哥。”

宋晓蕊笑了，“有什么不可以呢？你哥公司同事刚好有车，他们也想赚一点外快。就算公司里找不够那么多车，还有租车公司呢，那些婚庆公司大把桑塔纳，现在婚庆大家都喜欢租豪车，那些桑塔纳每天只要一百五十块，却很难租出去。“司机也不难，你哥公司有司机，别的公司也有，很多人调休的时候找兼职，别人能用他们，我为什么不能？“你哥的确帮了忙，他进行这一部分协调工作，减少了我的压力，我也给他分了红。你都能招经理、招职员，我为什么不能找合伙人？”

宋晓蕊一句一句，说得楚楚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