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瞬还有些发怔，很快又扯着嗓子开始喊叫。秦以寒觉得有些聒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今晚特别害怕的元嫆，对方一脸平静。“什么叫真正的皇上？难道皇宫里还有假皇上吗？”

元嫆轻声问道。秦沛春摇摇头，又用力点点头，“对！有假的！皇上不会把我打入冷宫的，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他怎么可能会这么狠心？他是假的！假的！”

闻言，元嫆回头和秦以寒对视一眼。“你为皇上做了什么？”

元嫆继续问。秦沛春没有回答她，只继续重复‘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元嫆又尝试了一遍，秦沛春仍没有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她深吸一口气，“我可以帮你去找真正的陛下，但我要怎么判断陛下的真假？你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陛下了。”

她不知道秦沛春还有没有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只能暂时这么诱导。发狂的秦沛春眼中飘过几分迷茫，而后喃喃道，“你告诉陛下，我有孕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落入元嫆和秦以寒耳中却无比清晰。元嫆扣住秦沛春的手腕，对秦以寒摇摇头。秦以寒蹙眉，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立刻舒展，并对元嫆招了招手。元嫆凑过去。“我阿姐说的应该是她上次怀孕那件事。”

秦以寒小声道。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代表秦沛春上次怀有身孕存在问题。元嫆想了想，退回到秦沛春身边，“你要我这么告诉陛下，是因为陛下指使你做的吗？”

秦沛春木然摇头，“不，我是自愿的，陛下需要我的帮助。”

看来就是叶景琰在捣鬼了。郑月的脸在元嫆脑中闪过，还好，郑月不喜欢狗皇帝，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郑月说这件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问。秦沛春声音很小，“因为陛下很可怜，他不想纳妃，可那些人一直逼着他填充后宫，陛下不想要...所以我要帮陛下解决麻烦。”

元嫆还想再问，被秦以寒阻止。秦以寒顾不上还在喃喃自语的秦沛春，拉着元嫆走出房间。“娘娘，别问了，我阿姐不知道是一时疯魔还是往后都这样了，你问这么多，我怕她告诉别人。”

秦以寒道出担忧。她今晚救助秦沛春，是因着两人骨子里还有同样的血，这并不代表她站在秦沛春一侧。皇后娘娘帮她许多，她是帮理不帮亲的。元嫆抿唇，秦以寒说的有道理，不过她不会告诉秦以寒，她绝不会让秦沛春说出去的。“那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元嫆就此道别。秦以寒点点头，送她出门。借着月光，元嫆边往住处走边回忆秦沛春的话。秦沛春为了和叶景琰打配合做的事情绝不止假孕一件事，一定还有许多。而且，秦沛春之前做那些事情都没有被发现，为什么这次下毒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只是因为下毒的对象是陆婉欣？一点星光在脑中一闪而过，元嫆停下脚。虽然她觉得秦沛春被火速拆穿的因素有很多，但她想叶景琰一定也想舍弃这枚棋子了。她，郑月，尹菁菁，顾伊人......都是被冤枉的。“581，我知道‘扭转乾坤’的进度要怎么做才能到百分之百了。”

581的机械音裹挟着微弱的电流声，“恭喜宿主。”

.......今晚的浮光宫注定彻夜无眠，陆婉欣坐在屏风内，时不时传出微弱的抽泣声。太后和叶景琰坐在外面。“女儿家在意相貌，哀家瞧元氏的脸恢复的很好，就将给她医治的周太医调来浮光宫，专程为婉欣治脸。”

太后轻声道，已然定下结论。叶景琰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太后面露不悦，“难道不行？”

“不是，儿臣只是在想专程可能有些困难。”

叶景琰开口，“周太医说郑月她们都患有湿寒之症，朕刚准许他为咸芳宫的人看病，现在变动，怕是不妥。”

屏风内的哭声变小。“那依皇帝，该让谁来？”

太后冷声问。叶景琰想了想，“裘太医吧，当年为朕解毒，裘太医功赏最高，让他来为贤妃解毒，朕也放心。”

太后脸上的不快稍稍缓解，点了点头。母子两人静坐片刻，太后起身。“皇帝，有些话，哀家不想一直重复，但后位不能常年空悬，你心里如果有了人选，就早早定下来。”

叶景琰垂首，“是，朕已经知道皇位之位应该许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