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瑞天凌破天荒地主动开口叫道。可惜皇上并没有买账：“朕说了，朕要听她说！”

朝堂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陈子轩的身上。陈子轩捏着万民录的手紧了紧，她的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她的手心也开始紧张地冒汗……果然是帝皇！身上的气势强大地足以将人震慑地发疯……陈子轩咽了咽口水，稳了稳心神，说道：“民女并不懂朝堂上的争端，只是很好奇，官印长的是什么样子，是否容易仿照，若是容易仿照，那皇上可就要当心了。”

“朕要当心什么？”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子轩。“若是官印容易仿照，那民间定能出现不少伪朝廷命官，不知皇上到时候要怎么分辨递上来的奏折，民女见识浅短，所以只能担心这点。”

陈子轩垂着头说道。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子轩。这个女人说的话很简单，也很浅显，但是里面藏着的信息量却是极大的。她一方面否决了慕容丞相的辩驳，另一方面也惊醒他这个帝皇不能只靠官印来分辨官员。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有意思……皇帝弯了弯嘴角，伸出手：“起来吧！”

陈子轩诧异地看着面前伸过来的手，又用余光看了一眼苏文豪和瑞天凌，见到两人如临大敌，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谢皇上！”

陈子轩磕了个头，自顾自地爬了起来。皇帝有些尴尬地将手收了回来：“那你说说，朕应当如何？”

陈子轩抬眸看了一眼皇帝，这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他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让人压抑，也让人着迷。不得不说，皇帝和瑞天凌从某些方面来看，还是有不少共同点的，难怪皇帝这么喜欢瑞天凌。不过此时不是欣赏皇帝的时候，陈子轩敛了敛心神回到：“立法！”

“立法？”

皇帝咀嚼着这两个字，而后爽朗地笑了，“你是个妙女子！”

面对皇帝的赞赏，苏文豪和瑞天凌的脸色大变，他们同时看了一眼对方，分别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危险的信息。陈子轩笑了笑：“谢皇上赞赏，也有人这么赞赏过民女。”

“哦？不知谁的眼光和朕一样好。”

皇帝看着陈子轩的眼神变了变。陈子轩抬眸看着瑞天凌。皇帝转头看了一眼寒气冲天的瑞天凌，笑了笑，说：“你的想法很好，朕会好好考虑！”

“民女没有这样的智慧，这些都是和五王爷呆久了，耳濡目染来的。皇上要是觉得好，就好，民女作为普通老百姓，只希望日子能够过的好一点。”

“怎么，你的日子过的不好？”

皇帝问道。陈子轩笑了笑，说道：“想必皇上也知道此次军粮军饷的事情民女也有参与其中，这一天就筹集了一千五百万两的白银，民女是没有上过战场打过仗，也不知道这些银子够不够打仗，只想问问皇上这个捐银皇上可否满意。”

“朕……”皇帝看着陈子轩，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满意？这个银钱数目，打仗支撑不了太久，作为君王，他自然希望能够筹集到更多的军粮军饷。不满意？筹集活动的红榜立刻就能分辨官员的贪污程度，他要是想追究，可以一扯一箩筐，他怎么会不满意？可是如果他将不满意说出来，处理了太多的官员，朝堂就会混乱，他的江山也就不稳……“你认为朕该满意还是不满意？”

皇帝又将皮球踢了回去。陈子轩扁了扁嘴，这个皇帝还真是够无耻，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是民女，民女就会高兴，民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白银。”

陈子轩避重就轻地回道。“若你是朕呢？”

皇帝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陈子轩。“民女成不了皇上，所以不会想皇上的事。在民女的心中，包括在万民的心中，皇上对我们来说是天，我们不敢也不会揣测天意，只知道不可逆天而行。不过今日民女倒是想要大胆地求个雨。”

陈子轩微微地笑着。皇帝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想怎么求雨？”

陈子轩跪在地上，将手中的万民录递到头顶：“民女想要将民意传递给民女心中的天，希望上天垂怜，赐雨！”

皇帝静静站在原地，没有接万民录，也没有说话，只是深沉地看着陈子轩，散发着帝王的威严。陈子轩垂着头，脊梁骨挺的笔直，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的手因为举着东西而僵硬，手心因为紧张都是汗，皇帝才将万民录接到手中，但是他没有立刻打开看，他只是淡然地问道：“据朕所知，你与慕容可儿关系很好。”

陈子轩没有否认：“回皇上，是！”

“你可知你今日所做的事对她也会有影响？”

“民女相信上天会有公正的判断，无辜的人必将受到上天的庇佑。”

陈子轩跪在地上，一脸肃然。她在赌，赌皇帝的仁心和公正心。见皇帝有了不一样的神色，慕容丞相连忙爬到皇帝面前，对着皇帝磕头：“皇上！此女和老臣的大女儿有过节，她……”“丞相大人！”

陈子轩大声打断了慕容丞相的话。慕容丞相转头看着她，眼里是深深的恨意，恨不得现在就掐断她的脖子。陈子轩弯了弯嘴角，丝毫没有在意慕容丞相的眼神：“这是万民录，不是官印，要找一万个人作假太累也太耗费时间，民女可没有这个财力和这个精力做这个事情。”

“你！”

慕容丞相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皇帝已经打开了万民录。万民录是一条长长的白布条，上面满满的都是人的签名和手印，如果全部铺开可以从朝堂内铺到朝堂外。万民录的最前方则写着：状告慕容丞相府。皇帝看着万民录，脸色深沉。“皇上……”慕容丞相仰头看着皇帝，“求皇上为老臣做主！这份万民录是假的，老臣有证据，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