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被舍友纪玲打扫书桌的声音吵醒的。“早。”
我迷迷糊糊地起身下床,和她打了个招呼,准备上个厕所。“还早啊,都中午了。”
纪玲拿起了桌上的闹钟递到我面前,可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我的胸。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干什么?”
“哟,妍妍,看来昨天你玩的挺嗨的嘛”她冲着我嘿嘿地怪笑着,猛地就要来摸我。纪玲向来开放,不过今天我觉得浑身酸痛,不想跟她闹,赶忙躲进了洗手间。下一刻,我就愣住了。通过浴室的镜子,我发现自己的脸有些不自然的潮红,薄薄的睡裙在上半身勾勒出令人垂涎的弧度。脱下睡衣一看,上面什么都没穿!下面竟然穿着一条白色的内内,还是蕾、丝镂空的!怎么回事?我根本不穿白色的内、裤,更何况还是这么性、感的。难道我迷迷糊糊穿上了别人的内、裤?这么一想,有洁癖的我身上立刻感到十分不自在,赶紧脱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又上上下下洗了半个小时热水澡,才出来。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白天依旧上课,但一整天都感觉丢了魂一样,浑身没有力气,下午回到宿舍直接沾床就睡,晚饭都没吃。结果第二天起床上厕所时,我惊恐的发现,那条白色的蕾、丝内、裤,又穿在了我身上!“妍妍,快,我憋不住了,昨晚起夜的时候,你就在浴室里面待了大半天了,还发出那种……声音,怎么叫都不应,说,你是不是在里面看小片子了?”
纪玲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脸上顿时一热。我并没有什么不良的习惯,更别提在宿舍做那事了。难道是我睡着后,有人脱了我的内、衣裤,给我换上性、感蕾、丝,还神不知鬼不觉把我抱到浴室,做了那种事?不,不可能是人!难道是……鬼?我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从浴室的柜子里拿出修头发的剪刀,把那条蕾、丝内、裤剪碎丢掉,这才打开了门。“啊~”一阵尖叫将我从惊恐中拉了回来。纪玲突然两眼放光,一下子把我拉到床边:“妍妍,你不老实哦,说吧,昨晚是不是跟哪个帅哥约会去了,回来意乱情迷之下……”我却听的一头雾水,心中很乱:“昨晚我很累,回来就睡了。”
“少来!快说说嘛,是陈松还是易鑫,或者……另有其人?”
纪玲拉着我的手,大有一副我不交代清楚就不松手的架势。“真的是见鬼了,没有!”
这几天因为内、衣裤的事情搞得我有点烦躁,现在被纪玲这么缠着,音调不自觉的大了几分。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刚想跟她道歉,她就将一面镜子递到了我手里:“你自己看看吧,别跟我说你身上的草莓是你自己掐出来的。”
什么草莓?接过镜子,我顿时就傻眼了。镜子中的脸分明就是我自己的,但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上,却清晰的印着两三个紫红色的草莓印记。仔细一看,这草莓印的周围,还有一圈锅灰似的黑影,这根本不像是亲,而是粗鲁地被啃出来的!诡异的蕾、丝内、裤,看不见的男人,半夜的侵犯……想到这些我顿时觉得自己变得疑神疑鬼,手脚慢慢冰凉起来,就连纪玲是什么时候出的寝室也没有发觉。不知为何,我突然联想到了那天在地铁遇到的痴汉事件,所有的怪事,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仔细回想,那日乘客看我的眼神似乎并不是冷漠,而是带着一种看神经病一般的神情。难道我撞鬼了?而且那个鬼还跟到了宿舍?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的汗毛直立,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一刻也不敢停留,连忙收拾了东西,草草跟老师请了个假后,赶回了二姨家。二姨在市区的火葬场开了一家小卖部。或许是因为耳濡目染的关系,她对于一些白事的门道也小有了解,所以镇子里平时有丧事的人家,都会来找二姨,请她去帮忙。看着二姨家贴着的镇宅符,我的心多少安定了些,但并没有跟她说我突然请假回来的原因,只是找了借口糊弄过去。连着两三天,怪事都没有再发生。直到这天,我起床后,二姨已经不在家了。我以为她去了火葬场,便下楼打算自己找些吃的。一楼的光线有些暗,刚下到楼梯,就看到靠近门口的位置站着两个人。“谁?!”
我吓了一跳,冲着门口喊了一声,那两人却像是木头人一般,既不说话,也没有动。我随手抄起放在墙边的扫把,壮着胆子,向那两人走去。谁知,关顾着看门口,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竹条。一个趔趄,我整个人就扑了上去,这时我才发现,原来门口的那两个只是一男一女两个纸人。估计是谁家有丧事拜托二姨扎的纸人吧。我揉了揉发疼的膝盖,从地上爬了起来。可看到被我压得支离破碎的男性纸人后,我便知道……自己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