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送进来的杀手。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她总共暗杀了包括张晋中在内六名官员,第一次暗杀的是司命高级教徒顾凌云,如果不是这次张晋中和兵部有关,可能还不会让费老出手验尸,转而当作普通事件草草了之。”
“我记得没错的话她是独自行动吧。”
“是的,六次暗杀,全是一个人出手。民间素传她只擅长情报搜集,但实际看来,她才是四大空堂中最全面最危险的存在。能在司命和兵部的眼皮子底下接连刺杀五名高官却不暴露,真是鬼魅一样,瞒了我们整整三个月啊。”
樊昊苦笑。“我没记错的话天罗应该每次都是两个人为一组行动吧,昨晚的刺杀就是。樊兄,你杀过天罗的刺客,知道的应该比我清楚。”
张钰想起先前翻看卷宗时的细节,追问道。“我总共手刃过十名天罗刺客,确实如你所说,两人一组,相互照应,一个负责刺杀,另一个负责创造条件,他们相互间也确保同伴在遭受围困难以脱逃时亲手解决,避免落到敌人的手上。”
“她却是一个人,不奇怪吗?”
“同伴只是她的拖累,她是一匹独狼。完全可以在杀人后伪装一番,当着兵部所有人的面大摇大摆地离开。”
樊昊叹了口气,眉头紧缩“真是难缠的对手啊。”
“樊兄可知‘山鬼’?”
张钰忽然开口道。“你是说北荒的狼形凶兽?”
樊昊尽力回忆,这种“狼”没有族群,从来都是单独行动,行踪隐秘,捕获完后钻入山林,毫无踪迹。“是啊,在我们北荒,对付‘山鬼’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君入瓮’!”
张钰嘴角含笑,眼中光彩流动。“你是说……”樊昊会意,抚掌大笑“好!如若功成,钰兄当居首功!”
“那……何时行动?”
张钰刻不容缓,站起身来,摩拳擦掌。“金缕衣易得,好光阴难求。钰兄别急,让我们好好喝完这顿酒嘛。和天罗交手,有的是机会,说不定下一秒就带着匕首贴到你身后了。”
樊昊搭着他的肩膀,把张钰按下,随即举起酒瓶给他满上。此时,小屋的门无声地开了。一褛檀香混着女人的清香流入,张钰先是一惊,随即又闻着香味松懈下来。门外,站着一个女人,披着一件绣有粉色桃花的夹绒长袍,大袖滑到肘间,露出象牙般白皙的藕臂和浑然天成玉雕似的手腕,葱根一样秀白纤细的手上捧着一壶温好的酒。她看向张钰,朱唇微抿,嘴角含笑。张钰呼吸一滞,慌忙起身回礼,目光始终在她身上停留。“小汐,你来晚了。”
樊昊头都没回,静静看着窗外。“没办法嘛,客人太多了,三娘一直不肯放我走,忙到现在才允许我来找你们,说要是因为我先溜了导致楼馆亏损,全算你头上呢。”
司晨汐俏皮一笑,脱下鞋子,在席上挨着两人坐下,还顺势对着张钰做个鬼脸“怎么?要听曲吗?这位衣袍半解的大人?”
听到他们的对话,张钰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差点把刚喝下的茶水喷出来。他实在没办法将那个呆头呆脑、反应慢上半拍的司晨汐和眼前这位淡妆浓抹,摄人心魄的大美人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