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北荒术士交手,但他很清楚双方的优劣点。如果这样一直耗下去,自己总会有精力耗尽之时,而且他这种高强度集中的状态保持不了多久,必须要在这期间向前近身。想到这他也不禁有些惋惜,因为身份需要隐蔽以及禁令的存在,他无法带上自己的佩刀,不然也不用这样赤手空拳,现状也要好上许多。陈琉不断留意物体的飞行路径,在闪转腾挪间,将其当作踏脚石,一边格挡一边借力踩踏,像天上的张钰靠近。一般而言,在术士释放这样大规模的秘术时,需要对体内的能量精妙控制,所以基本上都保持原地不动。只要能近身,他非常有信心可以一举拿下张钰。“天真。”
看出了他的想法,张钰毫不在意。下一秒,天上出现一道巨大的涟漪,与其相比,周围的涟漪就像兔子遇到了大象般渺小。“炒!这还是人吗?”
看着这么大的涟漪,陈琉忍不住骂道,但是手脚的动作却更迅疾了。涟漪波动,一块比先前大了数倍的石球出现。巨大的阴影把道路塞得满满,没有什么废话,石球直奔陈琉飞去。这要被砸到了还不得成肉泥?樊昊紧盯着二人的“战场”。心中已经在飞速判断要不要出手终止这场“闹剧”。“轰!”
石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陈琉身上,压着陈琉向地面坠落。意想之中的场景并未出现,石球在离地半米时不再下坠。在地面与石球间,陈琉弓步弯腰,双手高举,稳稳当当地控住了石球。可他也不好过,巨大的冲击力,早将他的上衣撕成碎片。此时他赤裸胸膛,精壮的肌肉因为充血变成诡异的血红,上面蚯蚓状的筋脉高高耸起,整个人仿若鬼神。脚下的石砖寸寸碎裂,要知道整个天启使用的可都是硬度极高的青石砖,可想而知陈琉承受的力量有多大。虽然依靠强悍的肉身阻止了石球的下坠,但巨大的惯性还是推着他不断向后滑行,直到近百米才堪堪停下,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妈的,给老子打的这么狼狈。”
陈琉咬牙切齿,现在的他衣衫褴褛,连靴子都在刚才的滑行中磨成了齑粉。如果拉到哪个街头往地上一躺,绝对和乞丐没什么区别。要是佩刀在的话就好了,他想。“还能抗的下来,到时我小瞧你了。”
张钰淡淡道,随即金光流动,又是一块巨石浮现。他也并非无脑之辈,他深知,樊昊就在一旁,如果自己出手过分了后者肯定会出面制止,既然没有,那就说明一切还在掌控范围之内。张钰的心思又何尝不与司晨汐一样,看看这个副统领到底有多少水分,这样在保护司晨汐时也能稍稍放心。“还来?”
陈琉啐了口唾沫,再次摆开架势。巨石袭来,不得不承认,陈琉的手心开始冒汗了。这时,一袭蓝衣奔来。樊昊手持令牌出现在二人中间:“街头斗殴,按律法跟我走一趟吧。”
考虑到还在街头,为了隐瞒陈琉的身份,樊昊仍是把戏做足。他左手下压,轻轻一捏竟然直接将陈琉的罡气打散。右手数道刀气挥出,直接将巨石扼杀在摇篮里。“是,听大人吩咐。”
陈琉会意,做出普通百姓的姿态。张钰也收了秘术,连续施展两次这么大范围的术他也有些吃不消,喘着粗气从空中落下。随后,在樊昊的带领下,几人“老老实实”地跟着离去。在他们离开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几十号兵部的侍卫赶到,做起善后工作。“这是近日才到天启特意来帮忙的张钰。”
消失在众人视野后,樊昊让司晨汐独自先回了听风楼,之后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幽幽开口。一路上,看到樊昊和张钰的举止,陈琉心中已然有数。“兄弟下手怪狠啊,初次见面就用巨石砸我。”
“彼此彼此,主要还是你那一拳惊世骇俗,不使出全力就是对你不够尊重。”
张钰嘴上不饶人,挑明立场是对方先不讲情面。“可惜了,没分出胜负。”
陈琉故作惋惜地摇头“要不是我刀没在,早解决战斗了。”
“我也觉得可惜,还有许多秘术没有出手。”
张钰不甘示弱。“下次有的是机会给你们慢慢打。正好你们都在,现在说说正事。”
听到樊昊的话,二人都收起笑脸,不再言语。“早上我收到了封信,是王城的。”
“太好了,王城的信,肯定是来活了!”
陈琉满脸兴奋,两眼放光。樊昊白了他一眼“你们知道,再过半个月便是拜月节。节日当天,鸿蒙府王司仪会早早入城,在城中操办仪式,直到晚上才会离开。”
“那这和任务有什么关系?”
陈琉迫不及待。“王司仪在教派中的地位可以说是仅次于司命,因此在拜月节当天晚上,天罗的刺客有很大概率会对他下手,我们的任务便是保护王司仪。”
“明白!那你把我安排在哪部分?哨口还是善后?”
陈琉问道。樊昊有时也挺搞不懂,这个陈琉怎么跟个战斗狂人似的,天天沉浸在兵部的工作中。“你继续保护司晨汐,别让她当天到处乱跑就行。”
“啊?”
陈琉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这次的行动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王司仪当天晚上会留在王城,从王城里出来的是你。”
樊昊将手指向张钰。“这是……请君入瓮!”
张钰拍手叫绝“王司仪这样地位的人天罗肯定列为首要目标。如果他们采取行动,一定是想万无一失。所以当天……”“柳空堂很有可能出现。”
樊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