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脸上依旧冷艳，心里张牙舞爪，敢将她弄得那么狼狈，臭男人你就拿命来赔罪吧！等她从棺材里爬出来，她要将这家伙碎尸万段了。不，就这样随随便便弄死了他，太便宜他了。得狠狠地折磨他，羞辱他，再弄死他……虽然阿月已经掩饰得很好，距离这么近，顾祈还是感觉到了阿月暴露出来的杀意。顾祈：“……”杀意都溢出来了？这不是得罪了，是狠狠地得罪她了，不是一般的仇啊！顾祈更加困惑了，他到底如何得罪她了，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难道不是她，是他得罪过她家里的什么人吗？她的父亲？兄弟？这个可能性挺大的。阿月的目光落在了顾祈放在桌上的神器悲悯上。墨阳能塞进纳戒里，但悲悯剑上的术式特殊，无法放进去，只能随身带着。“我听说剑圣手中有两把神兵，魔剑灭心，神剑悲悯，怎么只有一把了？”

阿月明知故问，她忽然地笑了起来，笑容绚烂如花。她这忽然绽放的笑容，让顾祈愣了一下，他心想这姑娘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他回答道：“另外一把将被人夺走了。”

居然说了实话。阿月很意外。这么说不怕堕了自己的威名吗？“夺走了？谁能夺走剑圣阁下的剑啊？”

阿月笑着问。顾祈听着她叫自己剑圣阁下，但他并没感觉到对方有一丝一毫的敬意。他说：“一个女人。”

阿月说：“魔女白月？”

“是。”

顾祈说。“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月盯着顾祈碧色的眼眸问。“一个很可怕的敌人。”

顾祈说。阿月目光犀利：“可怕？剑圣也会怕吗？”

“是人都会怕。”

“你是剑圣啊！”

“我也是人。”

顾祈坦诚地说。“你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恐惧是羞耻的事情？”

阿月盯着他俊美无双地脸说。“为什么要觉得恐惧是羞耻的事情？恐惧不是羞耻的事情，不敢直面自己的恐惧才是可耻。”

顾祈认真地说。阿月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目光清明，他没有在故作高深，也没有故弄玄虚，只是单纯地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她不得不承认他比她见过的大部分男人高尚，像他这样的人她不是没遇见过，君子，即使是君子心中也是有黑暗面的。至纯至善的男人从来就不存在。他确实比大部分的臭男人高洁，但这让阿月更想要摧毁掉眼前这人了。她对沈卿尘和哥舒白，就像是逗猫逗狗，对顾祈是截然不同的想要摧毁的欲望。“你这么说，你打算去找魔女白月夺回自己的剑吗？”

阿月问。顾祈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很好，下次她连悲悯也一起抢走。阿月心想。阿月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轻笑：“你不怕死在她手里吗？”

“怕的。”

“那你还去？”

“我有必须去的理由。”

“那把剑对你很重要吗？”

阿月问。“那是故人所赠之物。”

顾祈说。“就因为这个理由？”

“这个理由不够吗？”

顾祈反问。阿月目光锐利：“只有这一个理由吗？”

顾祈沉默一下，他说：“或许还有别的理由吧！”

“什么？”

他看着阿月：“上次一战还没打完。”

是了，他想要找到白月，除了想要拿回自己的剑，还有一个理由。他想跟她再战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