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禾虽然去问了掌柜，但是碎玉这丫头一直以来存在感都不强，只怕掌柜都没有注意到，月禾也只是抱着一丝侥幸去问而已......谁料掌柜的一听，立刻一副防备的姿态，“你认识那小丫头？”

“舍妹顽劣，还请掌柜告知去向。”

月禾点了点头，提起的心松了松，看来掌柜应该知道碎玉去了哪儿。月禾说完，那掌柜立刻一拍桌子，哼了一声，“既然是令妹，那便拿钱来赔偿。”

赔偿？碎玉这是做了什么？这掌柜一副气冲冲的样子。“舍妹怎么了？”

月禾不解，看向那说了一句便拿着桌布擦拭桌子的掌柜，“还请掌柜如实告知，若是舍妹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也好赔偿。”

“哼，令妹人虽然不大，脾气可不小，我们楼上有个贵人找她说了两句话，她便提着刀和人家打起来了。”

掌柜的把用过的桌布递给旁边的小厮，小厮端着水过来给他净了手。贵人？莫不就是假圣女的人？净手后，他这才无奈道：“今早开门我这眼皮就一直跳，早上的时候那些桌椅板凳，你看看现在，都是已经换过新的了。”

碎玉和人打起来了？月禾皱了皱眉，朝周围看去，果然看着这些桌子十分崭新，应该是刚换不久的样子。“多少钱？”

月禾直接开门见山，她没功夫和这掌柜的一直扯来扯去......掌柜的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似乎没想到月禾真的会给，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自己的两瓣牙齿，活生生像一只兔子，“八十两银子。”

八十两？！月禾皱了皱眉，居然这么贵？不过月禾并没有讨价还价，这毕竟是在水云间，闹大了不好。她从衣袖拿出银票点了点，点出八十两的银票便直接给了，“钱也交了，现在可以把舍妹放了吧？”

掌柜接过银票，朝月禾道：“我们可没有那个本事绑令妹，她武功高强，和别人去外面打去了。”

说完，又给月禾指了指方位，“就在旁边那条巷子里，那巷子狭窄，平日里没什么人经过。”

月禾随着掌柜的指示来到那个院子的时候，果然看到了碎玉提着一把剑正和人打斗。而旁边的人，不是谁，正是那假圣女身旁的嬷嬷......碎玉一招一式全是大开大合之势，而那嬷嬷脸上已经有些青紫，许是已经体力不支，有些支撑不住，招式全是防备的姿态。照这样下去，不出一刻钟，碎玉就能赢。然而月禾却不能让他们这样打下去，这嬷嬷是假圣女身边的人，在白莲教的地位比那假圣女还高一些......之前月禾在水云间偷听到的消息来看，其实假圣女一直想要借此机会脱离白莲教，然而被这嬷嬷三言两语劝住了。有这嬷嬷在，假圣女还能暂且稳在京城，若是她出了什么好歹，假圣女只怕就会离开。届时想要知道她们假扮月国圣女的目的，就难上加难了......想到这里，月禾抬眸一看，碎玉手中的剑从那嬷嬷的头上几乎劈下来，而那嬷嬷年老了体虚，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躲避。眼看着这嬷嬷就要死碎玉剑下，月禾及时出声制止：“住手，碎玉。”

正在打斗的两人听到月禾的声音，一瞬间停下了攻势，碎玉手中的剑及时往右边一偏，好在只是削掉了那嬷嬷的一缕发丝......半白半黑的发丝落地的瞬间，碎玉已经把剑收回到剑鞘，走到了月禾的身边。她的脸上仍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似乎刚在那场激烈的打斗并不存在。只有从她额头上的汗珠，才能知道刚才的碎玉并没有看上去那般云淡风轻......不过这嬷嬷既然是白莲教派在假圣女身边的人，想来武功自然不会差。碎玉和那嬷嬷的打斗中，月禾仔细观察过来，碎玉如今的武功，约有她全盛时期的六层功力。也就是说，月禾现在只有五层功力，若是和碎玉对上，是打不过碎玉的。而月禾若是和这嬷嬷对上，应该也就五五开这样.......“嬷嬷如何与我这丫头动了手？”

月禾看着仍在气喘吁吁的嬷嬷，微皱眉头。“我这丫头脾气向来好，是不是嬷嬷认错人了，这才和她打斗起来？”

那嬷嬷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透过月禾看向她身后的碎玉，眼神有些看不真切的杀意......不过她立刻收敛起来，扶着一旁的墙壁站起身来，脸上还露出淡淡的笑容，“原来此人是王妃的人，是我认错了人，还以为这是洛尚书派来扰乱我月国圣女的人，这才和她动了手。”

洛尚书一事上，假圣女等人虽然名声上有亏，但是她们代表的是月国，自然能够问责云琅国的一个大臣。“为了一个女子，竟公然与我们月国作对，我们竟然不知道这就是你们云琅国的作风！”

那嬷嬷故意把话题引去洛尚书的身上，月禾自然知道她这样只是为了表明她们没有要和摄政王作对的意思......月禾自然要把台阶给她，“嬷嬷放心，洛尚书已经被禁足在家了，不过再有他的人来打扰圣女。”

“这样便好。”

那嬷嬷哼了一身，转身踏着墙沿翻身去了水云间楼上......“王妃。”

嬷嬷走后，碎玉这才朝着月禾恭敬地行了礼，“我是不是给王爷添乱了？”

她睁着一张不谙世事的眸子，朝月禾问道。“没有，先回去吧。”

月禾摸了摸碎玉的头，安抚道。回去的路上，碎玉看着大街小巷的人，面色虽然依旧清冷，但是眼底的兴奋却掩盖不住。月禾看她在离得很远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盯着卖糖葫芦的，不动不动......这小丫头毕竟也才十二三岁，而且在这之前一直作为十二暗卫培养，除了叫她忠成，就是如何杀人。这样的小丫头，还是盖不住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