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是守势之外,其它完全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你特么守在哪儿?偏偏这种无赖又粗暴的打法,就把他压得很难堪。至少从面上来看,他被打得连手都还不过来。好在他及时跳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再次蓄势。他看得出来,丁少阳的剑术肯定不高,否则不会用这种粗劣的打法。只要再来一次,他必然可以搏回优势,甚至找机会将对方重创。如此想着,他再次举剑。谁知丁少阳却将木剑一挥,扛在了肩上:“三招已过,在下实在是没有什么本事能赢小侯爷,只能是平手了。”
平尼玛……诸少宇猛然忆起两人的三招之约,脸色像是被棺材砸到了。“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荣王带头拍着手掌,脸上浮现无比满意的神色:“两位都是文武全才,当真是大乾之幸事。”
“厉害厉害!”
“果然是攻势如火,守势如山啊!”
“尤其是丁县尉的剑术,当真以守为攻,变化无穷!”
以守为攻个屁,你特么就是个瞎子!诸少宇恨不能把牙给咬碎,却也只能忍着怒气坐回去。输了剑是有点难看,以他的身份也不能再胡搅蛮缠,那就真丢人到家了。“丁兄果然神技,有机会我会再来多请教几招的。”
诸少宇强行平复了怒气,带了点笑意道。“小侯爷谬赞了!”
丁少阳暗暗警惕。这家伙有点棘手。丢了面子,还能这么快就平复下来,说话之间丝毫都不带情绪,这样的人,比冲动发泄砸东西的那种要可怕多了。“诗也作了,剑也比了,接下来便放松一下,继续喝酒,看看歌舞吧。”
荣王拍了两下手掌,一队舞姬袅袅行出。为首的一个女子容貌艳美无双,皮肤吹弹可破不说,更像是泛着荧光般,弥漫着着一缕缕勾人的神韵。女子的舞也是技惊四座,即便是那些“见多识广”的大人们,也一个个都赞不绝口。荣王也兴致颇高,看得丁少阳都怀疑,他已经把女儿失踪的事情给忘记了。“这位应该是王爷新收的爱姬洛璃姑娘吧?”
诸少宇回过了几分血条,又变成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样:“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少宇真是见识了。”
众人都是一怔,旋即明白,这是比剑输了面子,不好意思再动手,扭头又转到诗上来了。不过这两句嘛……貌似还真是不错。荣王哈哈笑着:“少阳以为如何?”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丁少阳拱手道。四句一出,不仅是在场众人盛赞,连那位被赞的正主洛璃都眼睛一亮。别人说的都是在赞,就连刚刚诸少宇的诗,也是赞她舞姿胜过江月杨柳。而丁少阳这四句,你感觉好像不是在赞扬,可是每一句都美得绝逸出尘,没有去踩踏杨柳江月一脚,却偏偏又比它们高了不止一筹。这一比的时候,就感觉诸少宇把她跟杨柳江月比起一起,都有些俗气了。丁少阳看着众人眼神,平静淡然。坑吧,反正已经坑到家了,现在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荣王缓缓捋着胡须,细细琢磨,突然向着爱宠望去:“为这十六字,璃儿当为少阳斟酒。”
洛璃浅笑嫣然:“奴家正有此意。”
说完便如一朵彩云,飘飘袅袅裹着香风而来。款款施礼,再新细斟了一杯酒,双手将酒抬过眼眉。“不敢不敢。”
丁少阳连忙还礼,目不斜视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果然仙酿,有这一杯,让属下就此戒酒,也了无遗憾了。”
“哈哈哈哈……”荣王被说得大笑起来。连洛璃儿也不禁掩口轻笑,那一瞬的风情,足以颠倒众生。就连丁少阳也不禁怔了下神,只是一刹那就缓过来,别人都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一场酒宴散去,厅里只剩下了荣王、世子和丁少阳。此时荣王才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这是本王一早,在窗上拿到的,少阳看看吧。”
原来如此。丁少阳立刻明白,这是收到了玉衡郡主的第三封信。只是展开看了几眼后,连他也有些莫名其妙了。本来还奇怪,荣王这是搞的哪一出,非要把他假装的身份闹得满城尽知,以后也不好收场。看了这书信才明白,并不是荣王胡闹,而是那位郡主任性搞出来的。这封信里竟然很清楚地知道丁少阳的到来,并且还让荣王必须宴请宾客,让丁少阳即将成为她夫婿的事情传遍全城……玛德,郡主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少阳怎么看?”
荣王开口问道。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看。丁少阳自然不能像那倒霉郡主那么任性:“敢问王爷,昨夜王爷宿在哪里?”
身为王爷,那当然不会只有一个老婆。无论睡在哪个老婆屋里,都十分合理,但那个屋子出入的人,自然就有了一定的嫌疑。谁料荣王却是摇头:“昨夜一时兴起,在书房太晚,就宿在书房了。”
卧槽,你都是王爷了还这么努力……皇帝知道吗?放着洛璃那样儿的女人不用,在书房里看书也是醉了。好吧。丁少阳看看对方的年龄,突然就表示理解。不用他说,荣王早已问过书房的几个丫环,她们都没有出去过,也没有见过任何外人来过,甚至没有发生过任何异样的小事。“王爷放心,郡主既然发来书信,还在信中提出这般古怪的要求,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目前还很安全。”
丁少阳又笑道:“属下刚刚到府,郡主便已经知道,说明她要么在府里,要么有人可以随时将消息传递给她,这显然不像是被人拘禁的样子。”
“说不得,此刻郡主正在暗暗想要看属下的笑话。”
荣王听了倒是安心几分,温和笑笑:“本王这个女儿就是顽劣了些,不过毕竟离家几天,终是有些不安,少阳就快些将她找出来,本王也好安心。”
“属下遵命!”
丁少阳连忙行礼。将那封书信托起:“这封信,属下暂时先用一下。”
荣王自然不会介意。一出了大厅,丁少阳的平静面色就沉了下来。郡主大妮儿,这回是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