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宫女们走后，采灵跟着两人一起进了益仁馆里。她略有些不安地问：“大人，奴婢能帮您什么？”

“放心，很简单的，都是你非常熟悉的事情。”

丁少阳带着温和的笑容安慰道：“把你每次联络的地点，以及有紧急情况的暗号说出来，仅此而已！”

采灵全身一震，接着又笑出来：“大人你真会开玩笑，哪有什么联络地点和暗号？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真的不知道？”

丁少阳上前抚着她的面颊，“那我可要搜身了！”

“大人若只是想占奴婢的便宜，其实不必说这些，奴婢……并不讨厌大人。”

采灵羞红着脸颊。“是吗？”

丁少阳手上更温柔了些，“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等采灵点头，丁少阳一巴掌扇在了女子脸上。这一下打得突如其来，女子整个人都被扇得踉跄栽倒，嘴里更是吐出一口血沫。与此同时，一颗黑紫色的药丸滚落在地。田羽林正还想问，怎么就突然动手了，一看那药丸立刻明白。捡起来在轻嗅一下：“是毒丸。”

外面的蜡衣已经被咬破，只差一点，毒素就会侵入身体。“采灵姑娘大好的年纪，何必寻死呢？”

丁少阳戏谑笑道。“丁大人又何必惺惺作态？”

采灵不再是羞红的面色，取而代之的是冷笑讥讽：“奴婢虽只是小小的宫女，也不是能任由你欺侮侵犯的，若是皇上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便是死罪！”

“头脑冷静，说话有理有据。”

丁少阳哈哈大笑，“不过你以为我会怕死罪吗？你怕是不知道，我来皇宫本来就是来找死的。”

“那看来奴婢再怎么反抗，也没有办法逃出大人的手心了？”

采灵问道。“好像是这样的。”

丁少阳点头，“所以你有什么话说？”

采灵摇摇头，突然就是眼泪汪汪：“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既然大人想要奴家的清白，那便拿去好了，只望大人得手之后，能放奴家一命，奴家还不想死。”

丁少阳啧啧两声，冲田羽林道：“看到了没有，这人虽然年纪不大，可却是一个高明的谍子，脸红和眼泪这种人本能的反应，却是最难掌控的，可是她却每一样都掌控得很好，非常难得。”

“大人，为何你仍不信奴婢呢？我不是什么谍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

采灵委屈道：“奴婢平日里可能得罪了太多人，以至于有人会提供消息误导大人，可是……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田羽林都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判断出错了。可是丁少阳明显没有理会，伸手便解开了她的扣子：“不管你是不是谍子，今天的结果都不会改变的。”

“大人……”采灵突然抓住他的手，“能不能……让奴家自己来？”

丁少阳笑了笑，猛然又是一巴掌扇下去：“你现在仍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啊！”

在对方眼泪淌下来之前，丁少阳已经将那件衣裳扒了下来。伸手在那件肚兜上面细细摸索，最后一把扯下。采灵尖叫一声，两臂紧紧抱住身体，完全不敢往上看。“原来在这里啊。”

丁少阳扔下肚兜，扯住脖子上那根红绳一拽。顿时将红绳连同一枚玉韘拿到了手中，抛给田羽林。田羽林急忙拿过细看：“完全一样，果然是火罗国的谍子！”

“怎么样采灵姑娘，你还有什么话说？”

丁少阳温和地笑着问。“既然都已经找到了，便任由你们处置就好了。”

采灵再也没有那么多表情，只静静地回应着，看起来已经认命了。“找出你的身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丁少阳呵呵两声：“你之前每过七天左右便要外出一趟，外面联络的地点和人员，以及紧急联络的暗号，全都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又舒适的死法。”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采灵无所谓地看看他：“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更聪明，可是没有用的，任何手段，都不可能从我的嘴里吐出半个字来。”

“任何手段？”

丁少阳笑得很温馨，“我也相信采灵姑娘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就一起见证个奇迹吧。”

半个时辰后。被暗中带到密室，又被泡过冰块的冷水，泡了足有一盏茶时间的采灵，被人捞出来，绑在了椅子上。“怎么样？”

丁少阳坐在她的对面，面色温和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姑娘问道。“也……不……不过如此！”

采灵冷笑着。丁少阳耸耸肩，朝旁边的田羽林道：“你看，现在还是很硬气的嘛，一个小姑娘能做到这一步，的确是很不容易。”

“不过有一点她弄错了，她以为刚刚经历的就是我的手段，其实那不是，那只是一个铺垫，让她的身体降温，头脑更加冷静，这样才能更好地感受我的手段。”

采灵听着这些，只是撇了一下嘴角，表示自己的鄙视。“那真正的手段是什么？”

田羽林问道，“要拿刑具来吗？”

“不，真正的谍子肯定不怕刑具，采灵姑娘之所以有这么强大的自信，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丁少阳很是赞赏地笑着：“刑具只能让普通人，没有经历过特殊训练的人屈服，可是采灵姑娘显然不在此列，而且刑具往往会对身体造成大量伤害，一旦超过限度，很容易把人弄死。”

“作为火罗的谍子来说，如果在审讯的过程中把她弄死了，就等于是我们输了。”

“那怎么办？”

田羽林心说，这不是在暴露我们的弱点吗？丁少阳笑笑：“其实只要遵循一个原则，让她持续痛苦，但又不造成身体的严重伤害。”

“鉴于采灵姑娘是个女子，我们对她保留基本的尊重，虽然有些东西十分好用，但太过不雅，便放弃不用了。”

“正好我这里有一个独门绝秘，今天就给老田你施展一下。”

丁少阳拿出几根银针，在采灵身上找到几处穴位，小心翼翼地刺下：“人体的穴位很多，经络气血流转，奥秘无穷，而这几处穴位，正是可以放大人的触觉。”

“平常的一丝疼痛，现在会像是遭受重刑，偏偏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真正的伤害疼痛，一旦超过了限度，身体就会发生信号，最后人会陷入昏迷之中，而这种疼痛下，身体并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所以她连昏迷的机会也没有。”

“就像这样……”丁少阳伸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