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阳本也是随口一问，只是缓解刚才撩了她俩情遇的尴尬。没想到两人反应这么大，珠儿面色苍白，梦儿更是身子都在打着颤，俩人泪珠都在眼里打着转儿，显然是被这话题给吓着了。丁少阳这才想起，这个时代里，互相赠送妾婢是很常见的事情。看两人这害怕的样子，显然是这五虎将军十分可怕，以至于她们竟敢对自己这个主人提出要求。在她们心里，哪怕是惹怒了自己，也比被送给五虎将军要强得多。丁少阳忙把两人搂着，好好安抚一番。又将她们抱将出去，亲手拿了毯子，给她们擦干身子。珠儿梦儿见主人这么温柔，一点都不嫌弃她们卑下，更没有要将她们送人的意思，连忙抢了毯子，将自己和主人都拭了干干净净。丁少阳见她们安静下来，左右一边抱一个，调笑道：“现在可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齐爷请原谅奴婢胆怯，实在是那五虎将军……他们太残忍了！”

即便已经安稳了心神，珠儿在说起时，仍忍不住抖了一下。接下来的讲述里，丁少阳才明白为何她们竟怕成了这个样子。原来五虎将军刚刚归顺荣王的时候，荣王就赏赐了他们每人两个舞姬。这本是很多高门大户常有的操作，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就算是舞姬们不乐意，也由不得她们选择。可是才堪堪过了两天，那被送出去的十名舞姬，便只剩下两个还勉强活着。余者大多是被凌辱至死，据人传说，五虎将军不但自己享用，还将那舞姬拿出来犒赏“兄弟”。十名舞姬在这两天里，几乎是被没有停歇地……尤其是独眼虎的那两个舞姬，更是十分恐怖，连尸体都找不到齐全。至此之后，荣王虽没有再赏赐姬妾下去，可是每每聚会之时，她们要上前歌舞陪酒，仍是个个都胆战心惊。“放心吧，我虽然是大老粗，可是唯一不喜欢的就是随便把女人当礼送。”

丁少阳一乐：“收倒是可以收，送就不行，我是不是很抠门？”

两女见他说得有趣，不禁跟着莞尔，刚才害怕的情绪缓解了不少。“时间长了你们便知道，跟着我可是好处多多。”

丁少阳继续道：“平常做好自己的事情，日后要是遇到了喜欢的郎君也能跟我说，我还可放你们去做良家妇。”

“奴婢才不走！”

珠儿已然摸清楚了他的脾性，连忙娇声道：“在这乱世里，能遇到齐爷这般的主人，纵然给爷做牛做马，任打任骂，哪怕是死在齐爷这里，奴婢也心甘情愿了呢。”

“好会说话的姐姐。”

丁少阳夸赞地捏了她一把，戏谑道，“若是这般，那好处就更多了，明晚给我牛做马时，你便知道，我不但是个大老粗，还是个大老粗。”

珠儿梦儿都怔了，不明白这后面两句话。还是姐姐先反应过来，梦儿顺着姐姐的目光一低头，顿时也羞红了脸。这丫头却比姐姐更大胆一些，扭捏着轻声呢喃：“齐爷，为何……一定要等到明晚呢？”

自从五虎将军来了之后，她们个个都害怕被选中。但丁少阳却是例外，昨天看他那般温柔，还有现在这种种的行为，便已经一心想着要完整地伺候他了。“那是因为你们今天要好好休息。”

丁少阳命令道：“这可不许抗命，以后事情多时有你们累的，现在这一天定要好好休息，否则以后怎么帮我做事？”

“奴婢遵命！”

两姐妹都是跪下拜伏。丁少阳看着她们跪地翘臀，不由又是一阵心动，忙把人拽了起来。随意吩咐了几句，便起身准备外出。两女连忙为他更衣。此刻两人对他都有了情意，再加上知道他性格温柔和善，更衣时不免借各种机会和他挨擦。饶是丁少阳定力惊人，也不由得跟对方缠绵了半天，才将衣服穿好。驿馆里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带了随从走在大街上时，丁少阳的心情却又冰冷下来。如今的济安府，跟一年前他初来时，完全就判若两样。那时的济安繁华虽然及不上京城，可街上也是车水马龙，男男女女川流不息，商贩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再看如今，街上都少见几个人影，就算是偶尔有外出的，也如做贼一般偷偷摸摸，见到人就要急忙避开的样子。想也知道，这就是荣王放任五虎将军，在民间任意掠财掠美惹来的祸。想那些王府的舞姬，送给五人之后，都被糟蹋得生不如死，珠儿梦儿都畏之如饿虎，就知道底下的百姓遇到这些人，更会是什么惨状了。“齐先生，原来你在这里，我正要去驿馆去找先生。”

丁少阳转头去望，见赵子括正带着随从赶了过来，忙上前行礼：“见过世子。”

“齐先生要去哪儿？”

赵子括看看他身后，“如今这世道不甚太平，还是让我跟齐先生一起同行吧。”

丁少阳心想，要说起不太平，还不都是你那位好亲爹整出来的事情？好好的王爷不当，非要接着一帮山贼造反，结果把济安府大好的繁华之地，搞成现在民不聊生的样子。“我既然来了济安，想要为王爷效力，自然是要抢赶时间，先找到居住的府邸，再布好铸造兵器的器物，好能赶在朝廷恶兵赶到之前，多造些神兵利器出来。”

丁少阳举目四望：“只不过，这济安城之大，街上又人烟颇少，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弄了。”

“正是考虑到先生会有此不便，我才特意过来，就算是为先生做一向导吧。”

赵子括笑道。“岂敢劳世子大驾！”

丁少阳连忙谦让。“齐先生是贵客，又是关乎义军大计的事情，我能出一点力，那是应当的。”

赵子括更是多了几分热情：“不知道齐先生理想中的府邸和铸剑之处是什么样子？”

“住的地方不要太大，能容纳我的几十家丁就行，但是鄙人每天晚上都要打坐练气，所以要选择有灵气之地。”

丁少阳摇头：“至于铸剑之地就更要灵气充足，必得有天然水源，以高山冷泉为最佳，我来时看城外有座山，明日再去看看再说。”

“那今日就先让我带先生逛逛，选个满意府邸吧。”

赵子括笑道。他也只能这么说了，因为灵气这东西，他又看不到，只能尽着对方满意。刚说完，丁少阳突然一指前方：“这处宅院貌似就不错。”

赵子括一看，不禁眯起眼睛。